第九章·1血溅莳花筑(男主角元禆本人终于又
骂道,“梳妆?狗屁的梳妆?还不是要扒光了埃人肏!拿叁捏四的装什么——”

  堂外突然一阵哗然,打断了男子的吵闹。紧接着又听得一阵悉数脚步声,一群锦尉打扮的侍从便涌了进来,莳花小筑的侍人见他们穿着打扮,也不做阻拦,只是低着首任由他们不由分说地推搡开前堂等候的客人,在中间让出一条通道来,连带着那正肆意耍流氓脾气的男子也被推到门边,栽了一大跟头。

  那地痞样的男子顿时火从心起,爬起身就要破口大骂,却见又有一身着玄色锦袍的俊美青年背着手缓缓踱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不少家丁随从。

  来人形容孤冷,黑发利落地被玉冠束于脑后,一看就是有人心打理照料,再若仔细端看,可见衣料也隐着虬龙暗纹,身上所佩饰物皆非凡品,通身贵气逼人,俨然是位公子王孙式人物。那青年站定,双手抱于胸前,头颅微仰,一双寒星般的黑瞳并不看向任何人,满是桀骜之态。似是察觉有人不满,也只是略用余光将那男子自下而上地打量了一番,随即发出一声冷哼。

  “哼什么哼?哪家小娘养的,仗着几分威风敢在你爷爷面前充个人五人六的!”

  两旁侍卫一听对方出言不逊,腰间佩刀便已出鞘半截,立即上前大喝:“放肆!”

  青年却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道:“今夜不宜闹事。让他将宫花交出来即可。”

  那男子哪里见过这种架势,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缩,可又不甘示弱,立刻不服气地叉腰挺胸,色厉内荏地又嚷嚷起来。

  “做你娘的梦!今日乃六欲夜,无尊卑上下之分。管你是什么,宫花?就算是皇帝小儿来了,老子也不给!你又算什么东西,呸!你这姨娘养的小白脸——”

  话音未落,那痞子便轰然倒地。巨大的伤口横贯胸口、脖颈,殷红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出手之快,众人竟都不知方才是谁动了手,又是何时拔了刀。

  随从中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见了,急吼吼地想要走出来施救,可又受了惊吓,浑身颤动不止,竟无法动弹。一旁的近卫急忙安抚住他:“张大人,人已死了,您不必在意。”那老头长叹一声只得作罢。而下令杀人的青年却只是冷冷地向后退了两步,只是到底有些躲闪不及,还是有一两滴污血飞溅到了他玉白般的面庞上。

  “哎呀真是晦气!都弄脏了您的脸……”一个面粉无须的老仆走上前,手持绢帕,一边踮起脚欲替他净面,一边又有些责怪似的埋怨起来,“殿——公子!您今日非要出来也就罢了,又闹得这般!您要老奴如何同老爷交代啊!还好还好,没沾到衣服上,不然姑娘见到又嫌弃您衣衫不整,失了礼数,白您一番心思打扮!该如何是好呀!真是的——”

  青年横了他一眼,那老仆当即闭上了嘴。他接过绢帕自己将脸细细擦拭干净,随后便将沾了血渍的手绢揉成一团,满不在乎地丢在身后。

  堂内众人哪有几个真的见过这般当众杀人的场面,各个又惊又惧,噤若寒蝉。其中早有几个氏族中人认出来者正是当朝皇太弟——元禆,身旁的老仆乃是圣人身边大太监之一的夏公公,更是眼神闪躲,缩首低头,不敢多言。

  元禆也不做理会,眼神微动,身旁的几个近卫便立即会意,将那尸首拖了出去。

  不一会儿,其中一个从外头进来,手中捧着枚带血的宫制绢花献给元禆。他将那枚花捏在指尖反复把玩几下,很是满意地摆了摆手。

  那侍卫便又高声道:“凭此宫花,可得百金!若有不然者,下场形同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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