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拦皇上圆房
玉。

  皇上说好。

  丞相醉了,散了酒宴后当众拦了圣驾,周围乌央乌央跪了一地,天子面前还站着的,唯独醉酒后不怕死的沉丞相。

  他身形踉跄,一步步靠近圣驾。

  侍卫被屏退,无人上前阻拦。

  沉季同夜色下的双目微红,脸颊同样,克制的声音中夹杂了些许委屈,音调变得奇怪:“你为何不曾看我一眼……”

  “怀御。”

  “谁是怀玉!我不是怀玉……”

  气氛凝重之时,众人都为反常的丞相捏了一把汗。

  皇上不发一言,隔着两叁步的距离,目光似要把沉季同看穿。

  槐公公知道再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可不得了,谁知道血气方刚的两个人会当众说出什么惊骇世俗的话,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招呼了御驾后几个信得过的人。

  “快,送丞相回府。”处理好丞相又去哄皇上:“皇上,回凤春宫吧,皇后娘娘已经在等了。”

  侍卫呼啦过来一排,全是来“扶”丞相出宫的。

  罢了。

  元靖暗叹一声,主动走向沉季同,侍卫们站成一排挡住了臣子们的视线,可月光下地上移动的影子出卖了皇上的行迹。

  他轻声说:“回府等朕。”

  这句过后,上了御撵,再不曾回头。

  槐公公迈着小步子紧紧跟着,御撵上的皇上疲惫的捏着额头,槐公公犹豫再叁终于忍不住开口:“皇上,奴才多嘴,方才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皇上不该太纵容丞相,有损皇威。”

  “朕知道。”元靖声音厚重,“怀御他,只是醉了。”

  帝后新婚同房,敬事房会派一个有资历的老公公在偏殿守着,记录皇上何时出入,以此判断是否圆房,毕竟圆房之事关乎着帝后是否和睦,前朝后宫是否能得以平衡。

  元靖不以为然,却也不得不受制于此。

  夜深了,红烛爆了灯花,金暄柔去剪,再次询问皇上是否就寝。

  “槐盂。”

  外面立刻有人响应,随即一连串的丫鬟端水低头迈了进来。

  她每问一次,元靖就要一次水,让外面的人知道皇后是如何如何受宠的。

  经历几次后金暄柔便不问了,皇上让她先睡,她战战兢兢的掀被子躺下,透过明黄的帐子,隐约看到软塌上的皇上天人之姿,略显疲态,依旧认真翻着书本,她为这是她的夫君而欣慰,却因他待自己的凉薄而心惊。

  往后的日子,到底会不会有所不同?

  她想着想着架不住困顿,阖上了眼。

  喜全的字迹着实潦草,不晓得是不是槐盂一手教出来的,总有几个字左右细看都分辨不出是什么。

  元靖眉头微皱,手指点了滴茶,在案几上的比划着模糊的字形。

  认出来后不由笑了一声。

  上面说丞相途径盛产荔枝的地区,自掏腰包存了许多荔枝想在路上慢慢吃,结果不到叁日便有白嫩的小虫从荔枝眼里爬出来,为此丞相多日食不下咽,每每想到那些灵动的小东西便呕吐不止,直到天凉一些才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