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地的除夕夜
  郭庆趁机给他抛了个媚眼。

  江阔嗤笑着骂了句粗话,指尖夹着的香烟在骂人时倏地落了一小截烟灰。

  亮得反光的地砖上,星星点点的灰黑色格外显眼。

  “行了,庆子,别瞎劝,他肯定有事,不然能真一口不喝?”

  说话的是霍家长孙,霍睿他堂哥,霍呈。

  霍呈是在座几个人里年纪最大的,从小就老成持重,对几个弟弟也格外照顾,所以说话有着绝对份量。

  江阔朝他笑笑,这才好好解释,“出门前被我家老头子逮个正着,说了得早点回去。”

  “你什么时候怕过你老子?”郭庆脸上是不信,却也不再劝酒,走回座位,跟自己身边坐的姑娘碰了个杯,喝了口酒。

  “现在怕了。”江阔吸了最后一口烟,随即把烟头摁灭在白瓷烟灰缸里,“他都快六十了,我这做儿子的不能天天在京市守着,还不尽量少让他生点气。”

  清灰的烟雾从江阔口鼻吐出,隐约遮挡了他的双眼,坐他斜对角的郭庆此时看他,愣是看出几分缥缈忧郁。

  这还是从小屁都不懂就开始教他们当二世祖的江阔吗?

  “那你调回来不就行了。”有人说。

  郭庆又看江阔只轻笑了声,摇摇头,没说话。

  真是见鬼。

  郭庆素来不爱去深想,转脸就变了话题,问向坐他另一边的霍呈,“霍睿呢?哥哥请他喝酒都不来。”

  霍呈耸耸肩,“他还能去哪。”

  “那小子是在资本主义国家没浪够就回来了?怎么天天窝销金窟里纸醉金迷,说到底不就那点破事吗,有这么上瘾?之前都因为嫖妓被霍老爷子一通拾了,还敢顶风作案?”郭庆边说,边笑着捉来自己身边姑娘纤软的手指,捏了捏,“再说,他来哥哥这玩儿,不是保险得多。”

  “别瞎说。”霍呈可没郭庆那么嘴上没把门的,家丑不可外扬他最知道,而且这桌上还有几个风月场的姑娘,可不是八卦自家的好地方。

  “哪瞎说,还不是那小子前几天自己跑来跟我说,嫌我这儿姑娘质量差,说他在江城遇见那个……”

  郭庆话没说完,就见霍呈蹙了眉,不赞成地与他摇摇头。

  “得,得,不说,不说,我闭嘴。”郭庆笑着在自己嘴上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转过脸正要自罚一杯,谁知先对上了江阔审视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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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啦,太累了,没捉虫,明天醒了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