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黏糊糊的糟羹
�往后过日子。

  寂听有些感同身受,却仍打心眼里佩服陈绵瑜白发人等黑发人的耐心与坚定。她还太过年轻,不能太多体会年过半百的陈绵瑜望着自己命悬一线的儿子是如何感想。

  但就算是比她大了七、八岁的江阔,应该更不能感受陈绵瑜心中所想吧?寂听想。不然,陈绵瑜为何让她多劝劝江阔,让他早点从这场事故中走出来呢。

  寂听叹了口气,大致能理解江阔到底纠结于什么。

  在那一场事故中他失去了队长,没多久却破格提拔成了队长。

  这份职务,于他而言不会有喜悦,因为它不是功绩,反而像是沉甸甸的枷锁,点缀着前者的鲜血和后者的难以释怀。

  怪不得陈绵瑜要骂江阔死心眼,自以为顶了他儿子的差,心里便要万分过意不去,从那以后直接把自己当作他的儿子使。

  儿子该做的,江阔都做,儿子想不到的,他也一个不落。

  寂听走进电梯,对着惨白的镜面梯厢,又叹一口气。

  好心疼他。

  *

  “哥哥,回来啦。”

  寂听从厨房里探出头,看向玄关口低头换鞋的江阔。

  时间已过午夜,家里灯火通明,江阔的视线落在寂听身上。

  “还不睡觉?”

  寂听应了一声,转身拧转燃气灶开关,灶台上幽蓝的小圈火苗倏地熄灭。她拿小碗盛了锅里的食物,还没放下勺柄,江阔已经从后搂住她的腰。

  “这是什么?”江阔看着灶上小半锅八宝粥一样的食物,冉冉热气闻起来没甜味,是咸香口,他眯眼分辨里头的食材,明显没有红豆红枣桂圆之类的。

  “糟羹。”寂听举起碗吹了吹里面被煮得粘稠的糊状食物,递到江阔嘴边,“尝尝?”

  江阔就她的手,低头喝了一口。

  吃进嘴里比闻起来更香,舌头牙齿大概能辨出里头加了肉丝,冬笋和香菇丁,再多的,就尝不出来了。

  “好吃吧?我当初只吃了一次就被这个味道征服了。”寂听端着碗,偏头与他笑。

  “今天怎么善心大发,我加班回来还有宵夜等着。”

  寂听大义凛然地点头,“看你元宵节还忙得晕头转向,我于心不忍嘛。”

  “哦对,元宵节,我还说……”江阔原本想说,他前几天就打算带她去博园那边看元宵花灯,但这两天因为夜场查毒的事儿忙得厉害,现在回来都这个点了,哪还有什么灯展,也就别说出来触她霉头了,“还说给你煮汤圆,元宵总得吃汤圆,团圆。”

  江阔偏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糟羹味儿的吻,随即松开手要去冰箱里拿速食汤圆。

  “吃什么汤圆,这也一样。”寂听伸手拉住他,又把他刚喝一口的糟羹递给他,“这也是在元宵节吃的。”

  江阔貌似怀疑,但也没说其他,听话地从她手里接过碗,又喝一口。

  寂听看出他不信,不好笑,“是真的,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她妈妈是穗州人,糟羹是那边的风俗美食,元宵节必上桌。我上初二的那年,元宵节就在她家吃了糟羹,我也是那时候学会做法的。”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