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潮
��女生的话分明指向人已经进去过仓库,可能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会有举报的风险,但她毫不在意挂断电话。

  她也分不清要摧毁一切是因为仇恨,还是因为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只确定一件事,当她想到自己的存在会被抹去,将不会再有停下来的空隙去思考,不再为无数的困惑而辗转反侧,她就感到疯狂的解脱。

  她的人生难得疯狂,潮落之后,就是极度的冷静。

  既然不能为谷雁卉报仇,那她反其道行之,索性离开这种城市。

  凌晨五点,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廉租房。

  门口有个大箱子,楼道的灯早坏了,今天却亮起来,但她锈钝的神经并没反应过来,也没往箱子里看一眼,以为是住着一家五口的邻居又去哪儿捡了废旧家具,家里放不下搁她门口来着,直接开门进二十平米的屋子。

  房间小,邻里之间动静很容易就钻进耳朵。

  昏睡之中,她好像听到过敲门声,又好像听到邻居在门口说话,这群人总爱把一点闲暇力用在交流上,好像工作永不饱和似的,她可比不上,疲惫的身躯沾上枕头就和床融为一体,除非有人把住处的门轰开,她是半根指头都不会动的。

  邻居也不敢轰她门,有时候不苟言笑就是质量最好的城墙。

  但外忧能屏蔽,内患屏蔽不了。

  熟睡的她梦见倾盆大雨淋身上,不一会儿积水就淹到腿膝,那感觉过于真实,尿床般的激凌凌,她不得不醒过来。

  屋里淹水了。

  她好死不死睡在直接搁地板的床垫上。

  水龙头丝口松了,地漏很配合地这时候堵住,她要再迟点起来,估计要当浮尸了。

  关掉水龙头,开始着手排水,地漏却咕噜咕噜通水了。

  于是她只能草草拾一番,出门上班。

  楼道间静悄悄,门口的纸箱还在。

  她终于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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