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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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我从叁楼跳下去真没事......”

  “所以这次你叁楼跳下去摔断了腿,就想去五楼跳下去试试,看看是不是发挥失常?”

  “妈妈,你懂我!”

  他又扑过来抱她,却被她冰冷的眼神止住。

  颓然垂下手,惨淡的表情,“你也觉得我疯了?”

  面前女人那双自带语言系统的眼睛眸光闪动,却不发一言。

  “我没有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最好闭上嘴。”吕虹轻轻地说,从牙缝中发出的声音,“你知道你身边每一个人,老师,同学,包括那个教导员警察,甚至你的女朋友,都专门停课来照顾你,他们把你的前途,看得有多重吗?”

  他神情慌乱起来。

  “你不希望受人安排,也用不着这样的回答,来伤别人的心。”

  “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他扯过被子蒙住自己上半身,赌气不与她对视。

  “我没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我最后一次说!”被子里传出他闷闷的吼叫,“你们对我存在各种各样的希望,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我至始至终都是我!”

  他知道,他的确知道,知道当飞行员那是对别人来说求都求不来的际遇,但他就是不爱惜,他就是要弃若敝屣,反其道行之,就像那些自取灭亡的天才一样。

  吕虹嘴角撇起一抹讽笑。

  她今天是特地来看他有多糟糕的,虽然见识的是另一种糟糕,现在她心里,流淌的是淡淡的遗憾,毕竟,他曾有机会,冠着她的姓,去往她不能企及的领域。

  “我理解你。”

  他应该还认为自己独一无二,拥有神力,身份特殊,迟早被皇亲国戚的亲爹亲妈接回家继承王位——她理解他,因为她也是这么走过来的。

  越是生长环境贫瘠的小孩,就越容易有自己“生而独特”的幻想。

  差别是她在他这个外貌年龄的时候,早就清醒过来,自己不是独一无二的,自己就是个打工的。

  “你不理解。”

  “你只是离理解我最近的一个,你和他们没两样。”声音从被单下传出,不再激动。

  “妈妈,很多东西你们成年看不到,但不说明不存在,我知道你一直很不开心,你都自顾不暇了,就不用担心我了,等我好起来,我会回报你的。”

  “谢谢你忙中抽空来看我。”

  这是赶她走了。

  一面任性,一面冷静,一面天使,一面恶魔,这就是他。

  吕虹摇摇头,内心深处这些时日以来,对他的愤怒,憎恶,也平息了。

  已经谈了二十分钟,可以了,现在她的时间只想花在刀刃上,而不是一个会与她渐行渐远的人身上。而且她忽然发现,他一开始就对她滔滔不绝,压根没有看望过他的师生口中反馈“不搭理任何人”的消沉自闭。

  她拎包起身。

  被单下的人忽又出声:“我、我今天状态很不好,我会调整......你可以改天再来看我。”

  “应该不会了,我很忙。”她这么回答,从前,在他生病时,她会放下她最爱的工作,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