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弄
了口水,侧颜刀削斧凿,每一笔都像大理石的雕刻,来到她面前,顿时那张脸的五官大部分陷入阴影,明暗交接处,折射出非生命体的光泽,就像神灵慢慢垂下他高贵的头颅,俯视她,临幸她。

  见她睁着眼,逆光的身影也一顿,含在嘴里那口水跟着咽下,修长的脖子喉结滚动。

  当重新来到她面前,这次她迫不及待张开嘴,甚至拼尽全力让后脑勺抬离枕面,主动接住渡进来的液体,滑溜溜的东西最后进来的,显然是为了推进那口水,她却食髓知味,将那滑溜溜的东西一并含住。

  唇舌交缠,空气弥漫着轻微却再真实不过的水泽声,他带着浓重喘息离开她,几乎是从她嘴里拔出舌头。

  “想不到你也会生病。”

  谁?为什么她不能生病?她在他面前从来就是一只会撒娇,尽情索取的小动物,她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不像在她的同类面前,装善良,装理性,还有在那孩子面前,装坚强。

  “来,张开嘴。”

  可他,终究体会不到,那是她能交出的最大程度的爱意,就那样被他抛下。

  闻道神仙不可接。

  酸涩令她狠狠闭上眼,整张脸顿时皱在一起,狰狞得如同忍受巨大痛苦。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是母子”

  手指按住她脸上的皮,强行撑开她紧皱的五官,液体又涌到嘴唇上,嘴唇的裂纹被浸润了,她还没有张嘴。

  压住她的人挫败的离开,空气中的热气一会儿也抽身而去。

  她感受到空间里的寂静,慢慢蜷起身体,蜷成虾米。

  哭到不知什么时候,她又哭累了,松开身体的紧绷,沉入令知觉丧失的黑暗。

  下沉之际,鼻子被人拧住,一下子把她提拉出水面,紧接着一口大呼吸,液体凶猛涌进,令她跟吞宝剑似的大口吞咽。

  “原来妈妈生病也跟小孩一样。”带着笑的声音。

  紧接着一口又一口,水浇灌焦土,一发不可拾。

  “唔唔唔!”

  她被呛得涕泗纵横。

  “不要了,不要了。”她求饶。

  “要的,这是作为你的孩子应该做的。”

  “吕竹!唔!”

  避无可避的她躺在枕头上,斜翻着眼生无可恋,床边椅子上的人覆身上来,带着热息和强大的压力,把她双手钉在枕头上,又与她额头贴额头,鼻尖对鼻尖,嘴唇黏贴在一起。

  每每喂完,他的舌头都在她口腔里搅拌一圈,舌尖都深入到了她的舌根。

  “唔!唔!”

  呼吸交错,他离开时也带着浓重抽吸,而当看到他“浇灌”的成果,他眨了眨眼,刚要咧嘴笑,一接触到那双默默凝视的大眼,马上又低下头。

  躺在枕头上的她在台灯的照明光线里,满脸粉红,眼睛水光潋滟,嘴唇红得滴血,表情却是要竭力而亡,半张脸,脖子,全是湿的,黑发粘得紧贴皮肤,簇拥得那张脸狼狈落魄,弱小可怜又无助,跟平日里端着的大人样迥然不同,形象尽毁都不为过!

  他再喂,她就要缺氧了。

  “你一定很冷吧,妈妈?”

  话还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