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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身後突然传来一道极煞风景和心情的轻低提醒声。

  罗朱悻悻回首看去,身後是两个平民装扮的剽悍侍卫。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两个侍卫已经和她打过数次交道了。抓她进地牢,抓她出地牢,又三不五时地驻守在禽兽王的寝门口,想不眼熟都难。

  “知道了。”她恹恹应道,提起脚,步履迟缓地往河谷极不起眼的一隅走去。禽兽王会带她这个奴隶出观摩法会的跳神,能应了她的乞求先带她来看河谷佛塔就已经是莫大的奇迹和恩宠了。做人要懂得知足,虽然禽兽王因为喜欢,对她比较容忍。但禽兽毛总要顺著抹才讨喜,若老是逆著抹,才真的是吃饱了撑的──自讨苦吃

  好吧,河谷佛塔已经见识过了,接下来也该启程去看看托林寺和梦寐以求的宗教乐舞。沮丧的情绪旋而又昂扬起来,踏在厚雪中的步子在艰难中带上了一丝轻快和兴奋。

  阿里不愧是屋脊高原中的屋脊,冷就不提了,这满地的积雪才叫一个厚软。随意一脚,都能陷进雪里半尺多深。幸亏她穿的是一双齐到膝盖的高筒羊绒皮靴,真资格的皮毛一体,感觉比澳洲原版雪地靴还厚实。

  在两名侍卫的协助下,当她终於连扑带滚地挪到软辇边时,已经累得吐舌头喘气了。嫋嫋白烟不断地从嘴里喷出,瞬间融进了浸骨的严寒中。

  多吉没说错,她这麽个弱女子如果在冬季独自逃亡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低氧低压,零下二十几度的酷寒,泥足深陷的积雪,荒芜银白的雪原,每一个自然条件都是无比的恶劣。想到这,罗朱忍不住又朝河谷佛塔前的博巴人群看了一眼。这些雪域高原的子民,从远古时代就与恶劣的自然做著搏斗,在严酷的环境中生息繁衍,怎能不让人心存敬意

  这时,厚实的羊绒帘子掀开,一条健臂伸出,钳住她的肩膀轻轻一提,便将她拽上软辇。整个人裹挟著凛冽的寒气,闷头栽进一个温暖宽阔的坚实怀抱。

  “怎麽将帽子和羊绒手套取了”

  冷硬平漠的轻斥刚刚落下,她还来不及做出回应,披在身上的狐毛大氅已被迅速解下。眼前光线微暗,禽兽王敞开皮袍,把她紧紧裹进怀中。

  一直在外面冻著,身躯冷得麻木,又加上心情激动振奋,一时还不觉得难受。当被裹进禽兽王暖热的皮袍中时,才恍然察觉自己的身体有多冷,多难受。她本能地往禽兽王的膛上蜷缩紧靠,汲取著源源不绝的热气。

  赞布卓顿垂眸看著紧蜷在袍子里取暖的女奴,心里的不悦淡了些。他将手伸进袍子里,握住她一双冷凉如冰的爪子揉搓著,神色冷漠地重复斥责道:“谁准你取下帽子,脱了羊绒手套的。”

  厚实有力的大掌将她的两只冰冻爪包覆得严严实实,热烫得好像暖炉,长满薄茧的砺掌心将肌肤擦得微微泛疼,却又有种酥酥的惬意。

  “别人都脱了帽子和手套。”罗朱轻声解释道。脱帽脱手套是向神佛表达的一种敬意,她虽然不信宗教,但众人皆脱你不脱,岂不是鹤立群她自认没有特立独行的神。平凡寻常,不招人注意,大众化才是她最好的生活方式。

  “你不是博巴人,也没有信奉神佛。”赞布卓顿冷声指出,搓热了她的爪子,又隔著厚重的衣袍在她的身上揉搓起来,“难道你想在下一次行经时继续腹痛如绞”

  罗朱听得一怔,诧异地对上禽兽王冷厉鸷的视线。只过了几秒便败下阵来,呐呐道:“不不想。”口胡,听禽兽王的语气,他好像好像了解了女人受寒凉後会影响行经这一高深知识。是凶兽给他普及的,还是他下功夫自学的她是不是可以暗喜以後不会睡地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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