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婚
  贺志一路心里盘算着这将军为何突然回城,之前没有一点消息,怕不是雍州城里出了什么事?又能有什么事?

  他到衙门见卫侯爷站在堂前依然一副一尘不染不苟言笑的模样,只听他问,“这几个月城里可有什么事?”

  贺志拿不准他所指,只好老实作答,“无甚大事。”

  卫炽又接着问,“那府里呢?”

  府里又能有什么事?

  贺志依然拱手道,“府里?……也没听说什么事。”

  其实卫炽威震西北不仅仅是他的战功,他长得一副好皮囊,一双在旁人眼里勾人多情的桃花眼,却如远山般沉静,发着清冷的光。

  越安静,越给人千斤重无形的压力。

  贺志在这样的压力中低下头,只觉得卫炽似乎想他近了一步,他问,“那夫人呢?”

  眼看着到了黄昏,天边泛着紫红色的霞光,这才六月间就热得气喘,她早已换了夏日衣裳,刚步行至中庭,便看见卫炽行色匆匆走来。

  她忙着迎过去,“老爷不是说今晚不回府了吗?还未进食吧,奴婢准备了…”

  卫炽脑子里却一直回响刚刚贺志的回话,他说,“夫人在家无事有时会上山去和仙子观里与观里师傅相陪。”

  他说,“中郎将夫人或是亭侯夫人常来府中坐,只是后来渐渐也不来往了。”

  卫炽眉头一紧,“为何?”

  贺志沉吟一刻,还是道,“妇人家有零星传言说侯爷与夫人不睦…就不怎么来玩了。”

  卫炽听完便匆匆回府,等他回过神时看见夏蔓草在眼前一张嘴张张阖阖,他忽然想到起了些什么,凝神打量了一下她。夏蔓草见卫炽不语,只盯着她看,心下一喜,想要伸手相邀,却听见他声音里有待发的愠怒,“下去。”

  之后径直走向内院,听见卧房内有小丫头的玩笑声,公主刚沐浴出来,她们正服侍着穿衣。

  光华站在屏风后面,听见外面有人报,“侯爷回来了。”

  她催促着给她沥头发的小丫头,将一头浓密长发高高挽起,从屏风后探出头见卫炽进门,“不是说今日不回来了吗?”

  “…回府换件衣服。换完就走。”

  卫炽望着屏风映着她影影绰绰的苗条身姿,她披上见衣服走出,粉色春衫薄,露出初雪般晶莹颈间锁骨,发髻微湿。一双乌黑双眼,保有常年的湿润。

  她见卫炽心下开心,“我帮你换吧。”正欲牵起他手,见卫炽本能地躲闪,她也不恼,只是将手慢慢收回,慢慢将领口扣子扣好,接着说,“还是让丫头帮你换。”

  卫炽双手握拳,见她转身望着她背影竟觉得瘦得可怜。

  光华换了件寻常衣服出来,见卫炽换了衣服仍在屋内坐。

  “还没走吗?”

  卫炽拢了拢手,“见你像是瘦了。”

  光华手摸了摸脸,粉扑扑的,坐到另一边榻上,“你走的时候天气冷,穿得多。如今已换了轻薄衣服,就显得瘦了。”

  积雪已经摆饭,见她晚饭只食一碗虾汁拌茭笋香荩肉米粥,再佐一盘橙汁拌的青瓜。

  卫炽皱眉道,“只吃这么一点?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