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第34集
��刘素素也回了勾栏。三教堂秀才一人不在,只有王魁宇绰号王雷公,他原不科举,落下他看守书房,在楼下中间两条长凳上睡,把卧房的锁匙也带得去了。

  那时天气炎热,王雷公吃了烧酒,灌得烂醉,脱得赤条条的,仰劈着两条黑毛腿,将他那话儿取出来,累垂垂如剥兔悬驴,足有一尺余长。每日盘腰,甚觉坠的深重,即取一把大学士椅子来,把那话儿平平阁住,就如一轴古画一般,然后侧身而睡,好不快活。只觉鼾鼾入梦,鼻中鼻勾响如雷,乘着酒兴,那物挺得又长大许多。王雷公睡去不题。

  却说丹桂姐前夜秘约下书楼相会潘生,因雨阻隔,一夜无眠,用手侯瘸,略借发兴,那得有些人气儿。天分既小不堪用,又有一卵在外支撑,略一到门,又犯了前病,门外先谢了恩,常被丹桂姐打出房去,在鞋店里打个冷铺睡去,并不敢言语。那夜月明如昼,丹桂要逾墙赴潘生之约,先将侯瘸打发在铺子里睡去了。却等至二更将尽,内外不听人声,街上狗也不叫了,悄悄出的房门,丢块瓦儿,轻轻嗽了两声,全无人应。

  用一小凳踏着,扳着梅枝儿,上的花园墙,原不甚高,却接着太湖石下来。园中静悄悄,不见人影。走过三教堂,到了三空阁上,是潘相公的卧房:或者不料我今夜亲来,先自睡了

  此时桂姐欲火烧心,上的楼来,见楼门大开,月明中照见一个人,睡声如雷两脚伸,一身黑如镇殿将军一般,不是那潘相公的风流模样。想了一想:既到此处,怎肯空回就在此人身上略泼一泼心中的火,也不枉来了这一次。上前才要推醒他,只见一张椅子上阁着一件东西,像是一匹青布卷成个长卷子一般:却如何一半在腰里,不曾解下上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件怪物,紫筋暴露,凹眼圆睁,足有尺余,如截瓠。

  险不惊倒了少年好色东邻女,半夜奔邻的狐媚。欲待使手去他,又怕惊醒此人,有命难逃,无门可入,遂悄悄移步出阁,依旧越墙而过。

  回房独寝,唬得花心乱缩,横骨高撑,用一小指也不能入去,何况是男人的阳物。寻思一回,不觉满眼落泪,叹道:小的不堪用,大的又不能容,想是命合孤鸾,不宜有夫,因此生了血症,长成横骨,再不消贪想风流,误了芳年。不如出家,在大觉寺中看经,忏悔我前生罪孽罢了

  到了五更起来,与母亲痛哭一场,拜了四拜,辞别侯瘸,要在大觉寺修行,挽留不祝母亲只得送到寺中,与福清见毕礼,说丹桂姐出家一事。福清见丹桂姐少年,聪明好顽,不肯收留,怕日久凡心不退,再要还俗,坏了山门的戒律。鲍寡妇把福清扯在僻静处,细说丹桂姐病后生出一件残疾,变成石女儿,如今守着丈夫也无用,又生不出儿女,不存体相,只得皈依佛法,福清才领受了。叫了侯瘸来,立了一退亲出家的券帖。

  看个吉日,与丹桂削发,起个法名曰莲净,拜了三宝,教他念经礼忏。

  正是:

  色归无色,相还无相:色相俱无,是名灭度。女化为石女,愚郎化成木郎。

  且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