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踢他,就少了革命性,

  必须得踢」,说着又冲着我喊,「鲁小北!」

  我仍然撅在席台正中位置,答着:「有。」

  「你他妈的上台来把腿叉开点,知道不知道?」

  我撅着答:「是,知道了。」

  「重新来。」

  赵小凤:「把拒不改造的反革命狗崽子鲁小北押上来!」

  我又一次被押到台子中间,听话地将双腿叉开着站立。

  汪海龙照着我的腿踢了一脚,然后并不按照台词那样对我训斥道:「腿叉的

  太开了。鲁小北,你以为这是象你妈跟人搞破鞋时挨操呀,把腿叉那么大」

  赵小凤在一旁叫嚷开了,「流氓!文明一点好不好吗。」

  汪海龙听到赵小凤骂他流氓,只是做了个鬼脸,又冲着我,「鲁小北!听到

  没有?」

  「听到了。」

  「操你妈听到什么了?」

  「听到不把腿叉开太大。」

  折腾了不知多少次,押我上台的戏总算过关了。

  接下来又排练我被喝令当场交待的戏。这是在批斗大会中间,当一个人发言

  完毕后,持人命令我跪到讲台前沿一个专用的话筒前背那认罪书的。

  持人赵小凤:「鲁小北,对于群众刚才的揭发,你认罪吗?」

  我走戏般撅着答:「我认罪。」

  「跪下去交待你是如何xxxx的。」

  我原地跪下,我的脚下,早已预制了一个话筒,就是一般的话筒,是放在桌

  子上使用的那种,很矮的那种。但此时这矮脚的话筒却直接放置于地上,所以

  我必须跪下,才能将嘴对准那个话筒。

  「六月,有一次学校组织我们拾麦穗,我出于对会义丰收的忌妒与仇恨

  」

  「不行,脸埋的太低,下面看不到。」一个红卫兵小将又提出意见。

  于是我跪在那,他们就继续讨论,有的说要我站着认罪的,也有的说要我跪

  在桌子上认罪的,也有说就让我继续保持着撅着的姿势认罪的,七嘴八舌,全当

  我是一个没人人格的玩具似的。

  嘎柳子一个人仍然被捆成龟状,疼痛难受,又在喊叫求饶。一个女知青走过

  去,也学着卫小光的样子,将一支脚踏到仍然仰面朝天的嘎柳子的嘴上

  「唔好臭哇!」嘎柳子夸张地喊叫。实际上那女知青并没有脱去鞋,而

  是穿着球鞋的,啊!对了,就是我曾经路过时偷偷闻过的那双,只是此时的这

  双鞋大概因为劳动后有几天没洗过,鞋面前部两侧已经有汗渍浸出来,但仍然比

  一般的布鞋干净十倍。我羡慕地看着嘎柳子脸上的脚,想象着那鞋中的脚和脚的

  味道,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我的下体开始急促地反应,若不是因为向前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