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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遣我押运了这十万担粮食和三千匹骏马,来助徐将军一臂之力。”他抬头望了眼徐子墨,略压低了声音,“至于我家主人的身份。主人说了,只要徐将军看了信就会明白。”

  徐子墨来来回回翻着那封信。

  只三个字。

  落款日期问候一概没有。行草写就的墨字一团团只指甲盖大小,窝在雪白的纸中央,单薄纤弱。

  徐子墨贪婪地将那字来回地看。明知不可能,他还是问道:“除了这封信。你家主人还让你说了别的什么没有?”

  “没有。”

  早就料到的答案。

  徐子墨轻轻捻着那封信。他都不敢用力。那张纸太薄了。他怕一用力就给扯破了。这是他这三年第一次得到徐子赤的音信。上天下地,遍寻不见,了无音信,空空等待的三年里,第一也是唯一的信物。

  他问:“……你家主人让你告诉我他的住址了吗?”

  矮个男人摇头。

  他还是不肯见自己。

  三年了。

  “阿赤……”他脱口而出这称呼后,又觉得不妥,这个名字不该在大庭广众下,被旁人听见。这是独属于他们的。他又换了个词,“你家主人,他……”他的喉头哽着一股气,又酸又涩,只上而下澎湃至胸口,让人喘不过气。他没办法顺畅的发出最后两个音节,“……他好吗?”

  那人依旧沉默。

  徐子墨苦笑:“他还是不让说吗?”

  矮个男人顿了顿又摇头。

  徐子墨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

  矮个男人声音带着些迟疑,并不如方才回话时的坚定:“我家主人并不让我们说。但我们偶有听闻,他这几年这两年身体不太好。”

  身体不好……

  是毒发了吗?

  徐子墨捏紧拳头。他是被毒折磨了数年的。他明白其中的难堪与苦楚。那种羸弱造成的无力感,连略重些的东西都拿不起,稍走远些就气喘吁吁,不能出门,整日整日闷在房间里。没有自理能力,行动生活都必须由旁人照顾。

  阿赤是那样骄傲的人,他怎么能接受这无力带来的屈辱……

  徐子赤。

  你真的做到了。

  你让我再也忘不了你。

  徐子墨颤声道:“他……在哪儿?”话一出口,就想起徐子赤并不让自己知道他地址,又匆匆换了个方式,“我可不可以送东西给你家主人。我这里有药,你回去的时候交给你家主人。”

  那人拱手道:“我家主人说,若是徐将军有话说,可以写封信回去。”

  徐子墨道:“好。”

  写信。

  他可以写信。

  但下一秒他就难住了。

  该写什么呢。

  三年未见,再次得到徐子赤的音信。多年压抑的问候,牵挂、思念交错成团,纷纷扰扰,让人心乱如麻。可是,当他想理出什么落在纸上时,却无法抉择了。想说的东西太多太杂满心满脑全是这,临到要说时,却分不清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