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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惊诧莫名,以孟府与佟府的亲戚关系,孟国公在此朝堂争斗复杂的情况下,应该帮着佟府才对,为何竟来添乱?

  惜荷?我想到了惜荷,难道竟与惜荷有关?

  有时候晚上我问佟远宁,他只是笑笑,安慰地拍拍我的头,或者拥我入怀,并不多话,对我越来越温柔,越来越好,但眼神却越来越阴郁。

  我却不禁暗暗心惊。

  那日,我到衡芷园给远宁送糕点,走进院子,想逗逗他,便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前。却听到了玮夫人的声音。

  玮夫人道:“你爹不过要了白老头家一个闺女为妾,要了吴家几亩田地,现在却被孟国公逼着皇上以仗势欺人,强霸民女,横行霸世为由定罪。皇上碍于佟府与你的情面,原是要饶过你爹的,无奈孟国公偏逼得紧,又证据确凿,皇上也还要给他三分情面,如今圣上也为难。”

  玮夫人继续说:“这样的事情哪个府里没有几件?平日里哪个在意?为什么偏偏现在却用这些要给你爹定罪?宁儿,你不会不明白的罢?你冷淡了惜荷几年,孟府早就对此不满,但见你对其他姬妾也如此,因此也忍隐了下来。我没有怪你,也是因为你心结未解,现你心结解了,却专宠被逐出都城的燕府的丫头,孟府又如何忍得了这口气?”

  玮夫人顿了一顿:“现德妃也暗示了皇上的意思,让你待惜荷好一些,与惜荷同了房,待惜荷一如信飞,孟府自然就不会追究你爹的事了,皇上也有个台阶下。”

  佟远宁平静地道:“母亲,我明白。”

  我心底冰冷,咬着唇,悄声从衡芷园退了出来,却心底一片茫然。

  我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你早该知道,从一开始你就只是远宁的一个妾,早该想到这一天的。何况,远宁还是爱你的。接受吧。”

  可是,心里还是痛得很,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对待远宁越发温柔。

  晚上,我见远宁还未回园,便自提了盏灯,带了件远宁的衣服,到书房看他。

  淳茗为我开了门,到了书房,却见远宁并不在书房,而是在院子里摆了张小几独斟,面容冷淡,眼神郁郁,好像在沉思什么。

  见我来了,笑道:“娘子怎么来了,坐下陪我喝一杯罢。”

  我点头,淳茗拿了地毡过来,我席地而坐,与他对饮,却并不聊其他,只聊风花雪月。

  或许是心里有事,不久,我便觉得醉熏熏的,头昏沉沉的。

  远宁笑道:“今天怎么这么不胜酒力?也罢,你到我书房的房间歇息下,我还有些事情,待我回园的时候再叫你一起走罢。”

  我点了点头,远宁扶我到他书房侧边的卧室躺下,盖了被子,不一会,我就昏沉沉地睡着了。

  我睡了一觉,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却隐隐听到屋外传来轻轻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话语声。

  我凑到窗子前往外看,却见屋外,月光下,远宁和朱询坐在树下对饮。

  朱询道:“你父亲的事,看似简单,却不太好办。千里大堤,亦可因蝼蚁而溃,自先帝时至今,朝中乃至各地官员哪个不仗着些权势干些巧取豪夺、欺横霸世之事,虽单看事都不大,但积垢日深,若不整治只怕积重难返,原也是要抓几个出头鸟整治整治的。但那人是你的父亲,若孟国公将事情闹大,先帝在世时最是注重忠孝,提倡子为父隐,父为子隐,你若秉公处置,只怕朝中他人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