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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一朵花儿来,武年没心情去揣测他堪比女儿家的别扭,反倒不耐烦了,道:“闷不吭声的干啥?有话就说。”叶惊澜把嘴角紧抿,一手搭在桌上,一手指住了那件小衣裳,大声责备道:“我呢?你没给我做衣服,怎麽能先给他做?”用一种理直气壮的口吻,又一次用力地跺著脚,发著脾气时,俊秀的面容是显得极生动的。

  武年深觉好笑,他笑向叶惊澜说道:“为什麽不能先给他做?我都不知原来你缺衣裳。”不但不理会他的气愤,还故意刺绪的声调道出的,用话把叶惊澜打了一记闷棍,他知这可大可小问题务要谨慎接招,所以讷讷不敢言,顿了片刻,终还是服了软了,低低答道:“算老二,你是老大,我不知道是老几。”他说完把脸一低,委屈不已,重新端起饭碗,用筷子夹起几颗米粒,放到嘴里嚼上好久。

  他这样子,面上都快要淌出苦水了,武年拿他没办法了,伸手摸了摸他有点红肿的脸,看出是让昨夜的耳光扇肿的,昨晚打他,今早还让他受了没趣,自己委实不应该,遂心中不免萌生几分後悔,柔声道:“还疼吗?”叶惊澜大概发现他心疼了,仍旧不说话,只是把脑袋摇了摇,静静吃粥。武年不得不叹气,他将近要妥协了,几次张嘴想要说叶惊澜,可字眼挤到了舌尖又咽回去,只等到他慢吞吞地把粥吃完,将事情留到这会儿才告诉他说:“一会儿去我家,你去换衣服吧,我给你拿好了。”

  叶惊澜应了声好,用备好的手帕抹了嘴角,恹恹地起身回到内室,背影透露著强烈的沮丧气息,好不哀怨。武年凝视著他进去,仿佛是在等待著什麽,他依然清闲地支著下颔,脸上稍微泛起了笑意,眼低略有柔光在闪烁,在听见叶惊澜兴奋的大叫的时候,他忍不住溢出低沈的笑声,轻抚著硕大的腹部,扬声喊道:“第一件还是做给你的,那衣裳我给你洗过了,你穿上身试试看,大小还能改改的。”话语刚落,只见一个人影在里边急急冲出,没脚的小鸟似地蹦跳著扑到他跟前,直撞进了他的怀里,拿脑袋往他胸前拱来拱去,嘴里乱七八糟地说著话,说的太急了,也没能听清他在说什麽。

  打开的窗子洒满了阳光,武年面向那些光芒微闭起双目,像个最慈爱的长者一样摸著叶惊澜的头发,下巴抵在他的头上,轻轻道:“你也是我的宝贝,不用谢。”叶惊澜手中攒紧了一件衣裳,淡绿色的,依照著他身体的每一寸而缝制的,样式非常的普通平凡,却又是最漂亮,最华美的一件衣服。

  8(完)

  8

  武年的旧居卖给那个乔姓书生後,并没有再向他买回来。当初那笔买卖,武年亏的不是零星半点,叶惊澜想要将此事重新整清楚了,可乔木的性子又怪诞,断然不肯将房子交回的,即便多出了价钱也不应允,而叶惊澜又和他的妹婿蒋玉符有交情,碍於这一层面,还是不太好施展的。武夫人出面调和了,这本已不是她和先夫的居所,不过遮雪挡霜的片瓦罢了,换了何处都是如同一般,於是另觅了清净的居所,择了良成吉日搬了进去。

  叶惊澜是出於真心的,他自己的母亲远在伏阳城,他想替武年尽孝道,对武夫人说:“您不如和我们同住吧,若是不喜欢叶府,我们另外寻个房屋也是成的。”武夫人对叶惊澜的态度和往时分别不小,满身的防备和抵抗都收敛了很多,和他说话也平平和和的,道:“不必了,年儿也知我向来喜好自己一人,何况我研习佛法,你们二人在我身边,空只会叫我烦闷罢了。”因此武年也不好相劝,唯有在距离叶府半时辰脚程的地方觅了寓所,派遣了两名伶俐乖巧的婢女伺候她,时不时再回去探望,不过武夫人不太乐意他们呆久。

  武年的腹部已隆起的太过明显了,幸逢冬季,加上狐裘披风後能勉强遮掩得住,出门又多是乘坐马车,上下之时再多加留意四周,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