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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晚,洛程回来,见薇珠还在那算账,上前笑道:“自从搬到这里,少了很多事情,你还成日操劳不成?”薇珠也不理他,把帐目理清了,交给小清收好,这才笑道:“你成日在外,只知道回家吃现成茶饭,却不知道,不精打细算些,那些银子,哪够支撑?”洛程一边接了小清送上的茶,一边奇道:“分家时节,不是有三千余两现银子,再说现在三月,等五月里收了租,不就有银子了,你还担心什么?”

  薇珠摇头失笑:“你啊,真是和去世的公公差不多,全不理会这些事情,虽说有分家时候的银子,现在每月家里,零零总总,也要花二十来两,你算算,一年就有多少?还有来往的人情,先生的束修,四级衣服,这样下来,一年的开销,怎么也要四百来两。咱们家的那些田,虽说水旱无忧,除掉赋税,一年也就是六百两银子,两下除下来,还剩多少?”

  洛程听薇珠算完,见薇珠问他,忙答道:“不是还有两百两吗?”薇珠让他抬脚,替他除下鞋袜,给他泡起脚来,自己用手巾擦擦手,起身说:“这两百两,总要积蓄起来,三个孩子的婚事,不也得要钱,再来总不能就守着这些产业,也该生发生发,有合适的田地,也要买上几亩,总不能我们俩分家时候有多少田地,等到闭眼了,还是这些田地,那不叫人笑话。”洛程连连点头:“还是娘子想得周到,为夫有愧。”

  薇珠见他这样,反笑了:“你也不是在这些事上下心的人,也罢了,只是你以后出门应酬,别人问起来,你一问三不知,那才好笑。”说的洛程也笑了,他道:“以后这些事情,娘子也要教我,省得别人说起,只是说你是一朵鲜花插在我这堆牛粪上。”薇珠停了拔簪子的手,转身问道:“是谁这样说的,既是这样轻狂的话,登时就该问他,什么样叫鲜花,什么样叫牛粪。”

  洛程本是想说笑话来逗薇珠,见薇珠生气,自己也觉失口,笑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人,好在亲家在,拿话混过去了。”薇珠还是有些不平,道:“以后那家,万不可跟他往来了,说出这样话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洛程见薇珠维护他,心里感激,两人又说几句,收拾睡觉不提,薇珠次日起来,还是有些恼怒,悄地找了个跟洛程的小厮来问,知道昨日是在林家闲谈,又是那林老爹不知羞,仗着酒盖了脸,对洛程说的,薇珠这下对林老爹,更是气恼,只是也算姻亲,只得叮嘱洛程,见了那老不知羞的,饶远点好,洛程唯唯。

  却说薇珠嫌宅子狭小,恰好宅子旁有户人家,父母俱亡,自己打量出去闯荡,只是手上无钱把父母葬了,打听把这破屋卖了,也好换点银钱来让父母入土为安,只是小小庄子,也没几户有钱人家,就算有一两个要买的,出的钱,刚够棺木,其它的费用都不够,这人迟迟未行,正好薇珠全家搬来,这人见田主人来了,只是不知道性情如何,不敢贸然求卖,这个把月来,却见薇珠为人和气,打定主意,也不找什么中人,那日瞅薇珠出来,依旧在树下做针线,这人直走过去,扑通一声就给薇珠跪下。

  薇珠见他跪了,唬了一跳,忙叫他起来,他却不起来,在诉自己的艰难,求薇珠买屋,他好把父母葬了。薇珠正在沉吟时候,旁边那些女娘们,都在那叽叽喳喳说开了,薇珠听了,这人又见众人议论,想起自己无钱葬父母,连家乡都安身不住,不由心里苦痛难当,大哭起来。薇珠见他哭泣,也没劝他,等他哭定了方问:“这等,你今日把屋卖给我了,离乡之后,如若好了,倒也罢了,如若不好,岂不连这存身之地都没有?”

  那人擦擦泪道:“奶奶说的是,只是小人枉为人子,连父母都无力葬了,还谈什么其它,今日只求奶奶能把小人的屋收了,给了价银,小人安葬完了父母,自去大码头处趁食,日后如若不成人了,也没脸回乡。”薇珠听了,笑道:“你这番话,好没道理,你出去了,父母的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