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愿望
  周起在国内呆了一周。

  最后一天晚上他跟她说,他得去办点事,不能陪她了。

  她说好。

  她知道他回家了,但她没有挑破。

  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那两盒套居然真的全用完了。

  “放著吧,不会过期的。”还剩三个的时候,她说。

  “那不行。”他复上来,把他腿分开,俯身去口她,“我有强迫症,买的东西必须一周用完……”

  “去治病。”她并拢腿想踢他一脚,被他握住脚踝。

  他刮刮她的侧脸:“多流点,嗯?我喝了病就好了。“

  他眼神深邃,以前的青涩逐渐从他身上褪去。

  东西全都放在租的房子里。

  他拿来多少,就放了多少,最后带走一个空箱子。

  “你都放在这里干嘛?又不用。”

  他说:“我喜欢。”

  骄傲地,跋扈地。

  因为喜欢看见家里被盛满的温馨样子。

  他宁肯家里乱糟糟,也不愿意看到空空如也的冷清。

  冰箱里有了吃的,洗手台上有了日用品,衣柜里有了衣服他想要的就这么简单。她不做,他就自己做。

  白馨离开锁门的时候,站在门口,定定地看著这个房子。

  在短短的一周里被他改造成了有人住的模样。

  她叹了口气,最终关上门,默默转头走掉。

  她觉得自己的体力这几天被他操得好了不少。

  第一天回学校的晚上,她感觉躁动无处发泄,甚至还想去操场上跑圈。

  郭慈问她这几天上哪去了。

  她不排斥朋友的关心,但她讨厌这种披著“关心“皮的监视和窥探。她更讨厌郭慈觉得她安静傻气的那份自以为是。

  “我回家了。“她淡淡说。

  “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郭慈焦急,”要不要紧……啊,你看我嘴快,我是不是有点冒犯,你不说也不要紧!“

  好。

  她于是真的没说,走出去洗脸了。

  学期很快结束,班长说要请大伙吃顿饭再回家。

  饭局上,她坐在一个角落里,已然从酒桌上看到一点点社会百态的轮廓。有人笑闹,推杯换盏,吹嘘著年少的事情,还有人像她一样沉默,坐在另一个角落里。

  顾瀚明。

  他基本没动过筷子,低头看手机,头一直埋著。

  “就那个,从来不理人的那个。”郭慈顺著她的眼神给她指,“原先还以为他家里牛得不行呢,结果,嗨,普普通通……”

  顾瀚明此时抬起眼帘。

  郭慈被吓得一下子低下头去。

  白馨平静地与他相视。

  视线交汇的一瞬间,她从他懒散的眼神里读出一句话

  无聊。

  这里的一切都好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