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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纠缠舌尖,呼吸连接呼吸,好像又成了一体。

  高洁透过于直的发间,看到弯月升得更高了一些,终于挂上浩浩长空,然而几片轻云拂过这皎月,像她心头一样,乱极了。

  在心情乱了一夜的第二天,高洁在电话里差别了司澄和summer.司澄临别时说:“jocelyn,我把你的照片交给了裴霈,那上面有你以前真实的一瞬间,不过现在的你已经甩开那一瞬间 了,这是很好的事情。”

  司澄的仍旧空净悠远,但是既清晰又亲切。高洁知道英格兰变幻无常、捉摸不定的天气离他们两人都很远了。

  她回到工作室,从裴霈手里拿过这张属于遥远过去的照片。照片上她迎风站在广袤的爱丁堡高地上,用略显狰狞的表情竖着不大雅观的中指。如司澄所言,这以至于她过去真实的一刻。她所愤怒的、怨恨的、气馁的、渴望的,所有深埋在那个表情下的欲望,已经从她的心底连根拔除,她安定下来了,也真正自由了。

  高洁回家后,把这张照片贴到了萝卜树的左边,然后丈量了一把萝卜树的高度。过几天就是她预约的产检日,这里的高度又会拔高一阶,想想就很开心。高洁将身上的宽大长裙脱去,熟练地换上白色的t恤和托肚裤,将t恤在胸下打了个结,然后翻出相机,对着穿衣镜调试焦距。玄关处传过来钥匙的声音。她以为是外出买菜的赵阿姨回来了,唤一声:“赵阿妈,你回来啦?”

  没有人答她,也许是没有听见。高洁不以为意,以幸存镜子,一手拿着相机,一手在肚子上做了个“7”的手势摆好姿势,按下快门,拍完以后再用双手捧着相机检查刚才照片的效果。刚才的姿势很好,她笑得也很欢畅,这时高洁也终于觉出异样,猛一抬头,额头上仍贴着医用胶布的二直就站在两米以外,慵懒地靠在墙上,勾着嘴角含笑抱胸望着她, 不知看了多久。高洁发了窘,第一个反应是腾出一只手使劲儿扯t恤的结,但一时慌乱,不得要领,扯了好几下没有扯散。

  这时于直开口了,问她:“要我……帮忙吗?”

  话是这样问,可他毫不客气地走到她跟前,伸过双手先放到她的t恤的结上停了停,一劲儿瞅着她的肚子。高洁已经预知他接下来的动作,单手徒劳地盖住裸露的肚子:“我自己来。”

  于直伸手轻巧又柔软地拨开她的手,张开他宽阔的手掌,慢慢地包裹住她的肚子,缓缓地移动。

  他掌心的温度,毫无阻隔地传递到她的肚腹上,暧得她差一点点就要颤抖。

  “他好像是比昨晚又大了一点,挺会长的啊。”他笑着说。

  她抵制着不能自控的颤抖:“你怎么又出院了?”

  “这伤是小事儿,我本来就是今天出院,不用担心。”他担忧地问,“球球怎么还不动?他不知道是我吗?”

  高洁抵受不了了,想要拨开他的手:“他不喜欢下午动。”

  于直突然蹲了下来,一手改扶住她的腰,一手仍覆她的肚子,对着她的肚子说:“球球,我是爸爸。”

  他又发作他的孩子气了,于是高洁又无可奈何,只好干瞪眼看着他又变作上回在医院的小男孩,淘气又小心地抚拍着她的肚子,乞求着玩伴的回应又不敢特别惊动玩伴一样。

  或许是孩子感应到外部强烈的呼唤,高洁感觉到他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于直也感觉到了,惊喜地低头看着她:“他认识我吧?”

  又是这样傻气的问题,教她怎么回答才好呢?傻气的于直已经激动得不知怎样才好,他的手掌就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