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集 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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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我低着头,一颗心在聚焦的窒息中似要炸开。好在执勤老师上前劝说,母

  亲方就此作罢。她瞥了我一眼,转身就走。她在前,我在后。她脚步似飞,我也

  只能亦步亦趋。直到后来骑上车,驶上环城路,两人都没说一句话。

  在村西桥上,母亲兀地停了下来,干裂的嗓音蔓延至整个夜空:「打什么架?

  啊?打什么架?真是越长越出息了你!「我僵硬地倚在桥头,摩挲着石狮子,

  肿胀的目光飘忽不定。月亮趴在水面上,瘦得令人惊讶,简直像一弯挂肉的铁钩。

  我不由多瞧了两眼。当一缕风拂过,水面荡起破碎的波纹时,那弯铁钩便死

  死勾住心底,微漾间竟有一种快意扩散开来。良久母亲重又骑上车,我缓缓跟了

  上去。

  到家洗漱完毕,刚要进自己房间,母亲叫住了我。至今我记得灯光下那微颤

  的睫毛和浓郁的煮鸡蛋香味。我抬起眼皮,她就说:「看什么看,还有脸了?」

  我垂下眼皮,她又说:「低什么头,认罪伏法呢?」按摩完毕,母亲就出了

  厨房。

  她边走边说:「切了点土豆片,自己敷上。」

  可喜可贺,和王伟超干架后没几天,我就迎来了第二架。虽然从小身体素质

  好,但我很少与人冲突。然而那天,请原谅我从未见过那么亮的光头,又淌

  着汗水,与太阳遥相呼应,晃得人头晕眼花。于是我就推了他一把。我想告诉他

  即便是高中生,也不应该剃这样的光头。他貌似并不同意我的看法,不仅反推回

  来,还指着我说:「肏你妈屄!」于是我来了两拳,又跺了两脚。他就趴到了地

  上。时值晌午,篮球场像块盖玻片,不远处的食堂人声鼎沸。我刚想招呼大家继

  续走,脑后就盖来一板砖。于是我就不知东南西北了。

  在医务室紧急处理一下,我被送到了校外诊所。刚缝完针母亲就赶来了。她

  发丝轻垂,汗如雨下,砸到我身上简直振聋发聩。在我茫然的目光中,她使劲捏

  着我的手叫着「林林」。实在太过使劲,我只好答应了一声。她总算松了口气。

  据说板砖最容易把人搞成脑震荡,而后者的一种临床表现就是痴呆。接下来

  就是输液,我斜靠在床上,感觉一个脑袋有两个大。情不自禁地,我就想到了被

  人开瓢的地中海。进而我想到,老天爷貌似搞错了,要说开瓢,再没有比那个光

  头更合适的了。母亲咨询过医生后就平静了许多,虽然还捏着我的手,但她说:

  「好了再跟你算账。」说这话时她手心都是汗,丰满的胸部把衬衣撑开一条缝,

  似有股热气从中溢出,持续地冲击着我的脑门。我赶紧闭上了眼。在气态的酒精

  海洋中,伤口随着母亲的脉搏轻轻跳动。后来就不跳了。

  再后来伤口又跳了起来,隐隐作痛。我睁开眼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