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衍幼时就经常一块玩耍。那时的林衍不过也才是一个小毛团，丝毫没有之后“九尾狐族第一天才”的风采。那个时候小，也疯，总爱漫山遍野地乱跑。别看之后林衍皎皎如月的样子，那是他长大了之后学会的伪装罢了。其实内里的林修是个鬼主意比谁多，比谁都要淘的顽皮鬼，偏偏又生的十分精灵，总能让来算账的大人怪不到他的头上。

  他总是很喜欢欺负自己，而自己也心甘情愿地被他欺负。小衍去哪闯祸，哪就有他跟着。比如小衍剪掉爱美的雄孔雀的尾羽，那一定是自己递的刀子；出去偷猴儿酿的猴儿酒，那一定是自己给架的梯子；去拿走松鼠贮存下来过冬的松子，那一定是自己引走的肥松鼠......

  有时候走得远了，玩得累了。小衍不愿意动，用那双水汪汪的碧瞳看着他，自己就从来不懂得去拒绝。然后自己点头的下一刻，小衍就会欢呼着爬上自己的脊背，刚刚要流出来的泪包包马上不见。小爪子不懂得收，经常抓得自己生疼，但是想到自己身上有个白乎乎胖乎乎的狐狸团子在跑来跑去，自己就总是宁愿飞得慢一些，再平稳一些。

  实际上，九尾狐族远古作为女娲的坐骑，速度足以破碎虚空，几乎无兽可比，但是小衍偏偏每次都喜欢那么耍赖让他背。而自己每次都甘之如饴。

  记得又一次，大概也是和小修一样的年纪，那个时候的小衍已经学会变成了人性，白白净净的，看上去人畜无害，在一次疯玩之后，不小心累的睡着了，自己怕吵醒他，也是这么一路把他抱回了青丘谷。

  只是，小动物也要长大的。小衍那么聪明的人，自然会对一成不变的青丘谷的世界感到厌倦，去了更热闹的人间。回来时，身边跟了一个比自己还厉害的玩伴，大概是不需要自己了。

  蠃厉是伤感的，哪怕他的外表只是一个很糙的汉子。

  后来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噩梦，之后又是两个兽的独处。但是，时间荏苒，每个兽都回不去了。看到林衍留下的纸条，内心一直害怕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蠃厉内心甚至是有些轻松的。

  恐惧永远比害怕恐惧的到来要轻松得多。

  再后来，自己没有找回小衍，反而受了重伤，在这不见天地的湖底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小衍的孩子。

  蠃厉有些怔住了，目光有些涣散地看着躺着的林修，伸出自己粗糙的手像摸一摸林修的发顶，就像之前总对小衍做的那样，但是等要触碰到的一瞬间，突然回过神来，像被烫到一样地缩了回来。

  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