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勿让疑忌种成。”

  尽管桑充国这一手让石越措手不及,让他心下难过,但他终不会为情绪左右,稍稍冷静一点,便已想明白中间的利害得失。此事一出,桑俞楚会担心他怀疑桑家有二心,桑俞楚也会借此事观察他的人品性情,观察他会如何对待有隙之人,他若处置不当,与桑家的关系便不容乐观了,日后分道扬镳也不是不可能。再说,以桑俞楚、唐甘南的精明,怎可能对李丁文做的那些手脚毫无察觉?此时他们不在乎,是因为两下无隙,便容下那些人以让他放心;但若双方有了嫌隙,这些手脚就足够人心寒了。难道真要他用桑梓儿来拴住桑家吗?!那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的——况且就算他愿意,桑俞楚也未必愿意牺牲亲生女儿。

  侍剑想了想,隐约有些明白,便轻声应了。他看看石越,微微一叹,又道:“只是……这样也太委屈公子!”

  石越失笑,道:“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欲有所作为,岂能计较这些!”

  说话间,已来到桑府门前,两人将马匹交给大门上的家丁,一路走进去,便听见桑俞楚正在大发雷霆,桑夫人与桑梓儿正好言相劝。

  桑来福在门口见到石越到来,连忙迎上前来。石越低问:“可是为了军器监的报道?”

  桑来福点点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略带恳求地望着石越。

  石越笑笑,拍拍桑来福以示安抚,轻道:“不要担心,我去劝劝伯父。”他大步进去,笑道:“些须小事,伯父何必如此动怒?”

  桑俞楚听到石越的声音,早迎了上来,他大步走到石越面前,长揖到地,道:“子明,子明!充国行事无状,我真是愧对于你!”

  石越连忙趋前一步,倾身将桑俞楚双手扶起,道:“伯父快别如此!你我虽无血缘却情同至亲,何须如此见外!”

  桑俞楚直起身来,恨恨地一叹,咬牙道:“充国如此行事,深失我望!子明放心,我绝不轻饶他,我已令人去唤他回来,定要他向贤侄你磕头认错并设法弥补,此外我已决定停止帮他办义学,桑氏印书馆也不会再印他的报纸!”

  石越表面含笑,心中却明白桑俞楚这通火气有七成是真,另三成却是为了试探于他、发给他看的。

  当下,石越将桑俞楚扶回座位坐下,微笑道:“伯父且消消气,听我一言。”他轻啜一口清茶,从容道:“长卿此事,虽在我意料之外,然从公义而言,我却是赞成的……《汴京新闻》虽是长卿主事,却是小侄多年之梦想。报纸传达民意、监督官员,最要紧的便是公正与中立的立场,这也是小侄多次向长卿提到的,难不成事到小侄头上,便要长卿违背一贯的宗旨循私么?!若如此,只怕朝中御史饶不了小侄,亦饶不了《汴京新闻》和长卿。如今长卿报道此案,虽于小侄声誉略有薄损,然《汴京新闻》从此屹立,亦正是小侄所冀盼的,伯父又何须因此而怪责长卿呢……”

  石越侃侃而谈,分析利弊,尽量不去想自己是此事的当事人,说到后来,竟连自己也有些相信自己的说辞,心中郁结减轻不少。他只顾畅谈,丝毫没留意桑梓儿那一双闪着泪光的眼睛。

  石越一番高论,令桑俞楚脸色渐渐缓和,桑俞楚重重一叹,道:“子明心胸,可容天地,老夫既感且佩。只是,此事太过对不住你……”

  石越正想说话,便听到重重的脚步声风风火火地自门外传来,随即便见唐棣气呼呼地闯进来。他硬梆梆地拜见了桑俞楚和桑夫人,便转身面对石越,却是欲言又止。呆立片刻,他向石越深深一揖,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刚才面对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