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汴京新闻 下
支持。如果桑长卿的力量足以保护桑唐两家了,只怕他们不会乐意出这些钱。”

  想到这些无比现实的事情,石越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对于某些人来说,“好感”这种东西,背后的实质很可能就是你送给他的钱的多少。内侍在宋代虽然不重要,但是他们的影响力也是不可以低估的,石越就记得以赵顼这样的英主,也免不了想让宦官领兵,被臣下花了好大力气才阻止的。所以和这些内侍们保持良好的关系,只要不涉及到原则问题,也是一个政治生存的策略,只是若仅凭石越的薪水,送礼给内侍们,只怕自己天天喝粥也送不起。

  石越现在每个月的薪水,不过区区三十贯钱,加上七石粟,另有职田二十顷——如果比起后世来,的确是了不起的高薪了,更不用说还有“增给”、“茶酒厨料”、“公用钱”等等名目繁多的津贴,皇帝时不时也有赏赐;但是如果说到送礼这件事,靠薪水的话,就实在是不可能了。一个稳定的财力支持,对现阶段的石越来说,可以说是相当重要的。

  想到这些,石越也不能不面对现实了,但是心里还是有点不坚定,他沉吟道:“潜光兄,是不是说得太危言耸听了?”

  李丁文冷笑道:“也许是我杞人忧天,但是问题是,我们现在输不起。桑家我自有安排,但是唐家却是鞭长莫及,唐甘南这几年把生意从四川顺着长江一直做到杭州,在最富庶的两淮路和两浙路,唐家的生意几乎无处不在,钱庄、棉纺、印刷、造纸、陶瓷、丝绸、刺绣、造船、车马、酒楼,每年唐家让人到岭南去收购荔枝,走海路运往高丽与倭国,一年仅此一项,利润高达十万贯,这还根本不是唐家的大头。有公子的支持,唐家与各地官员结交更加顺利,每年用在送礼上的开支,达二十万贯之巨,连韩琦也收过唐家的歌妓。只不过唐甘南行事低调,懂得分寸罢了。但是这样庞大的势力,如果不能掌握在手中,唐甘南可是比桑俞楚更多的参预了公子的事情——万一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李丁文说的,有些是石越早就知道的,有些却是石越不曾听说的,他不动声色的听完,似笑非笑地说道:“唐家那里,潜光兄也未必就是鞭长莫及吧?”显然有些事情,如果不是在唐家安插了人,是绝不可能知道的。而且安插的人在唐家的身份,只怕还不会太低。

  李丁文微微一笑,也不回答,继续说道:“唐家有八兄弟,唐棣之父唐甘楚是长子族长,而唐甘南最精明。唐甘楚只有一子,唐棣将来是会在仕途上发展了,所以以后唐家的生意,多半会交给唐甘南打点。唐甘南有三子一女,三个儿子中,老大唐羽一直在四川帮着打理生意,老二唐康有意于功名,唐甘南有意让他去西湖学院读书,老三唐夏拜在了苏轼门下。幼女年纪尚小。现在唐棣已经调来京师做屯田员外郎,估计也快到了。我的想法是,唐夏在苏轼门下,就不必说了,但是唐康,我们不如把他接到白水潭学院来,现在西湖学院都是一些小毛头,免得误了这孩子的学业。另外公子就收他做义弟,以后朝廷有什么推恩荫赏,他就可以荫袭功名……”

  石越看了李丁文一眼,这是恩威并用,一方面估计是栽培唐康,一方面却也是个人质,偏偏他能说得这么好听。

  李丁文却似没有看见一样,继续说道:“这是其一,其二,唐甘南的高堂尚在,唐甘楚和唐甘南都是孝子,将来有机会公子给他母亲申请一个朝廷的表彰,一来可报唐棣与公子相交之情,二来唐家必定对公子感恩戴德。其三,公子有意观兵燕云,就不可不早做打算,不如与唐甘南商量一下,派人去契丹各城开商店,或者就与本地人合伙亦可,我们就可以趁此机会,把细作分散到契丹诸地,到时候契丹内情,再也瞒不过我大宋。”

  石越听到这里,才赞赏的点了点头,说道:“这的确是个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