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子弟
�平静了情绪:“有。”他伸出手,从里衣中摸出一个硬物,攥手心,“我自小与兄长亲厚,十五岁时,我与他交换了贴身玉佩,便离家闯荡。如今算来,已有七年光景。”

  花残摊开手,顾澄晚犹豫一下,将玉佩放上去,月下看来,正是莹润光洁,材质极好。

  “是块好玉。”花残手指轻轻抚上面,“这便与我做个信物,方便顾家主相认。”说着他手指一抬,那个缠指腹银色蛇头就吐着信子跳到桌上,张开了大口等候着。花残把玩玉佩一阵,就径直扔入蛇口,任它吞了进去。

  顾澄晚身子僵了僵,却并未阻止。

  “桌上有纸,阿澄,你去写信。”花残柔声吩咐,顾澄晚不敢迟疑,赶忙走了过去。

  想来是有这念头许久了,顾澄晚很写好了信,然后送到花残面前:“请主人过目。”反正也是瞒不过,不如主动点自行呈上。

  花残也不推辞,眼一扫,那几行字就都入了眼帘。

  “别来无恙?弟外一切安好,只因尚有要事身,暂难相见。然终有归日,切勿多做挂念。塞外魔教有图谋,盼兄早作准备,千万小心。”

  看完了,花残把信纸揉成一团,同样放入银练蛇嘴里:“真是兄弟情深,这些年了,阿澄,你确信那顾家主还记得你么。”

  顾澄晚暗沉目光突然变得有几分柔软:“明日是我生辰,往年我家之时,大哥总我‘暖风阁’与我小聚,一同庆祝,若他还记得我,想必还会去那。”说着顿一顿,“如若大哥没去,想必就是忘了我,我又何必自讨其辱……就不用将信笺给他了。”

  这话必有内情,花残也不再去追问,只笑了笑把蛇丢到窗外,就走到自己床边,躺了上去。

  掌风一起,烛火熄灭。

  “阿澄,去睡罢,明日就有消息了。”

  “是。”

  当是时,一抹银光撕破这浓重黑夜,直往远方蜿蜒而去。

  却说那日花戮与游春慕一战过后,虽勉力用了暗杀招数杀掉对方,可也身受重伤,五脏六腑俱有隐痛。为防被人围攻,一击得手,花戮便运起轻功飞掠而出,远远地离开这祁山派地界。

  就后山,他终于承受不住,再喷出一口鲜血,坠地上。

  游春慕那下意识一掌,足足十成功力打他丹田之处,若不是他猛然收缩了腹部,怕是一下子就废了他武功……饶是如此,他内力也被打得溃散,好不容易聚拢些许,便全拿作逃命之用。

  狂躁内力体内急速奔走不休,奇经八脉中气浪流窜,拼了命地横冲直撞,涨得他身子几欲爆裂!

  头昏脑胀之间,他勉强撑起两臂盘了两腿坐下,静心调息,以体内极少能掌控温顺力量一点点收拢不听话暴动部分。

  以少胜多终究不是那么容易,虽说花戮耐性十足,可若是这般容易就能压下《梵天诀》入魔之兆,这本秘笈也就不至于久置蒙尘了。

  功行三循环,花戮再吐出一口血来,恍惚间,由于生死勘破,他只觉得心口“毕剥”一声玻璃碎响,第八层玄功已成,便要修习第九层功法。

  这时候,内伤外伤一并兴风作浪,血液早已不是间或吐出,而是丝丝缕缕从嘴角外溢,顺着流下,身前存了一滩,好不怕人!

  吃力地探手入怀,花戮掏出个瓷瓶倒出仅剩药丸放进嘴里,此时,他已然没有气力作甚吞咽动作了。好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