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
��而已,按你说的他是班主,一日在外行事不归,还能塌了天不成?手下角儿多了,随便哪个不能应场?”

  “姨丈虑得极是。我怎么就想不到。”齐天睿点点头,不觉又撇撇嘴,“只是我这票可真是白弄了来。”

  “一张戏票而已!”钱仰荀不耐,“你还差这几个钱?”

  “钱倒不差,东西难得啊,如今在金陵城,一千两银子一张,你看你买得着不?”

  “什么??”钱仰荀惊讶,“一千两??他是唱金子还是唱银子,这么贵?”

  齐天睿笑,“他金贵什么?谁稀罕他?金贵的是明儿的客。”

  “哦?”钱仰荀不觉也起了兴致,“什么客这么金贵?”

  齐天睿款款道,“想来姨丈也是官场中人,不知可知道兵部侍郎褚安哲褚大人?”

  “这怎么能不知道?”钱仰荀直起了身,惊道,“那是内阁总领褚阁老之子!”

  “嗯,”齐天睿点点头,“我听人说这位褚大人与谭沐秋是挚交,至于他们如何相识,就不得而知了。总之,每次褚大人来江南,不论公干还是私访,最先来的就是金陵,包场与乐园,捧的就是谭老板的戏。谭老板与挚友相会,也总会一人反串多角儿,据说明儿是老生场,《空城计》。半个多月,金陵城就炸了,谭老板是武生,可他唱功了得,能来一场老生戏,多少难得。可偏偏的,褚大人一来,与乐园就不卖票,只送票。我说一千两都是少的,你有银子没地儿买去!”

  钱仰荀只觉头顶冒了个泉眼儿,听得热,汗都往外冒……

  “实则吧,”齐天睿毫不知觉,一副买卖人不懂官场的模样,“看什么戏?我看那些达官贵人都是去看褚大人的。今年比往年动静都大,您知道是为何么?”

  “为,为何?”

  “因为这次不是褚大人出行,是大人陪着一位王爷。”

  “王爷??哪位王爷??”

  “说是什么肃亲王。姨丈,您听说过么?我听说当年肃亲王衍州一战,一家一百三十六口被灭,只留下一位遗腹嫡孙袭爵,就是京城那位有名的小霸王,叫什么,季,季……”

  “……季景同。”

  “哦,对,就是他。”齐天睿一抬眼,看着那老脸皱着眉,汗珠子挣了一额头,惊讶,“姨丈,你怎么了?”

  钱仰荀腾地起身,“天睿!这谭沐秋不能再关了!”

  齐天睿嘴角一丝阴笑,“不关啦?”

  钱仰荀回头,老脸上忽地绽出笑来,“这谭沐秋既然有这么大的后台,从戏子洗干净也不难!与乐园的场子我虽没去过,却听说过,银钱定也是赚得盆满钵满。你说你妹妹这一回要是果然闹,我就成全他俩!”

  “哎哟,”齐天睿起身搀着他坐下,“姨丈,您坐,您坐,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说。”一日一夜的死缠纠结、满天乌云忽地透出亮来,钱仰荀端起茶盅好好儿地饮了一盅。

  “姨丈,您老这么有钱,还在意谭沐秋的钱?”

  “我哪里有什么?”钱仰荀搁下茶盅,“一个从六品的县丞,俸禄一年才八石的米,够做什么!”

  齐天睿嘴角一翘,笑了,支着肘往前微微一倾,凑在钱仰荀眼前,“姨丈,我来问你,一季收的官仓米和贡米统共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