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觉到了那难缠的结,却觉不出一丝一毫的撕扯。微微睁开眼,她站在身侧,低着头仔细地解着他的发,身子好近,女儿娇就在眼前;玻璃烛灯,水雾朦朦,白净的小脸上这一小会儿已是熏染出一层薄薄的红晕,粉嫩嫩的……

  “把外头的衣裳和袄儿脱了吧。”

  “嗯?”丫头一愣。

  “热。”

  看他闭了眼,莞初想了想,抬手解盘扣。毕竟这里头实在是热得像蒸笼一样,更毕竟……夜里一张床,也只剩了中衣儿,这倒不觉怎样。

  拢顺了他的发,放入水中。莞初这便转身到了盆架这边正对了他,手心里和了宫皂和鸡卵清,又点了几滴花露油,抹在他的发上,轻轻揉搓。

  齐天睿被热气正蒸得惬意,忽地觉着身边凉,睁开眼,“你怎的跑那头儿去了?”

  莞初诧异,“你躺着,我站在头里怎么洗?”横竖不能抱着你洗吧?

  “架子宽,你站得远,吃不上劲,扯得我难受!”

  莞初瞅了瞅,这盆架是宽,她站在这一头,还得趔着腰,许是真的弄疼他了。没法子只好转回来,依旧站在他身侧,这么着虽是近,却是不便洗另一边的发鬓,垫着脚探了探,左右不得法。

  “啧!笨成这样!”齐天睿一把握了她的右手腕子拽到了另一侧,“这不就行了,洗吧。”

  两手在他两鬓,他在怀中,一低头,就是他的额头……

  她架着胳膊,动也不敢动……

  好半天,齐天睿才哑了声儿道,“水凉了。”

  僵硬的胳膊像是脱了臼,嘎嘣一声,莞初轻轻咽了一口,这才又握了他的发。默念心经,万物不见,只专心手下揉洗。

  “给男人洗过头么?”

  “……给睿祺洗过。”

  “他哪里算男人。”

  热气熏上来,齐天睿不觉倒吸了口凉气,一路风吹的额头,将才又狠出了汗,此刻有些发紧,不觉两指捏着眉心。

  “头疼?”莞初轻声问。

  “嗯,今儿可能回来路上走急了。丫头,给我揉揉。”

  “我不会。”

  “会扎不会揉?”

  一句话真真要呕死她……

  手从水中顺着他的发到颅顶,慢慢揉捏至太阳与百会穴,手指下着力,轻轻啄点。

  “莫跟我装啊,你就这点子力道啊?”

  莞初咬牙,悄悄白了他一眼,谁让你非要把我摆成这副样子?一用力就要更近,再近不得了……

  敢怒,却绝不能言,至少今夜不能。莞初手下用力,“嘶…”他轻轻嘘出了声,那力道正正合适,难得的舒意。西北风沙烈,江南生长之人头一次闯入便落下了这么个毛病,此刻觉着头顶经络慢慢疏通,那堵死的痛便顺着她的小手舒缓开去。水雾迷离,仰头她领口上淡淡的青梅枝,一下一下闪在眼中,花露的香掩不住那近近拢着他、亲亲的女儿香,不觉醉了眼,喃喃道,“不急洗。”

  “……嗯。”

  揉得他几是要睡着了,莞初轻轻放开手,又添了些热水。

  “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