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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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子卿抬起淡漠的眉眼。

  “是,三殿下一直在亭外看着您,刚刚离去。”阿三老老实实回道,“丞相是否回房歇

  息……”

  “下去吧。”

  阿三见兰子卿神色不同与往日,不敢再劝,只好道:“是,奴才告退。”他一面退出揽月亭一面咬牙暗骂夙丹宸,“我就知道,那不正经的殿下一来,准没好事!”

  清冷的月光照进亭中,投下一片yin影。

  兰子卿目光轻移,瞟向石桌上的箩筐,从筐中拈起一粒饱满的红枣,轻咬下去,口中刹时甘甜四溢。

  似有一缕苦笑拂上他chún边,大半年前,那人也是睁着一双明亮无辜的桃花眼,在他身旁嘘寒问暖。他走后,自己亦是在廊下,失神良久。

  第二日再来,他称病不见。以此拒绝了三次,那人便也不再登门。

  兰子卿捏着沙枣的手紧了紧,只觉掌心被那粒细石大小的枣,硌的生疼。

  第3章 离国太子

  三日后。

  揭榜之人如约进宫面圣。

  “你便是揭榜之人?”

  龙椅上端坐的帝王沉沉发话。

  “正是”

  殿上所立之人,白衣胜雪,眉目绝尘。

  一双寒眸似藏浩瀚星海般幽深。

  兰子卿望着那抹白影,心中不知该喜该忧。三年了,殿下终于来了。殿下此来,炀国只怕再无宁日。

  兰子卿沉思之际,殿上已经过了几lún问话。揭榜之人自言,他乃褒国相士,卫离。

  “褒国离炀国千里之遥,你为何不远千里,来到我国。”

  “古有孔夫子为寻明君,周游六国。褒国国主昏庸,朝廷jiān臣当道,我为寻一明君,千里又有何妨”

  卫离chún边拂上一丝讥讽。

  朝廷的气氛突然变得诡谲,炀帝鹰眼如刀。

  兰子卿的心跟着揪起来,生怕炀帝突然发难。好在炀帝求雨心切,不再计较,只问卫离有何良策。

  卫离只言,今日子时开坛祭祀,定能得雨。

  炀帝面目沉沉,冷枭鹰眼如箭一般shè向他,后者始终神色从容,气定闲闲。

  “好!便依你所言,今夜子时开坛祭祀。若成,朕决不食言,拜你为国师。若败,你当心项上人头!下去准备吧。”

  卫离冷眼看过炀帝,领旨退下。

  兰子卿缓下一口气,又见殿外骄阳似火,无丝毫降雨迹象,忍不住心生忧虑。

  子时,月朗星疏。

  夜色澄净,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夜空高阔如昨。

  一身华服的祭师缓缓走上祭仙台。

  祭仙台,本是前朝为祭祀而铸造的楼台,历代君王不论是祭天地武帝,祭先王先公,还是祭山川社稷,皆与此楼台举行。

  楼台约百米宽,上铺红色羊毯,四周摆满了开过光的佛烛。楼台上摆着一张紫檀案,案上放着一个小巧jīng致的玉香炉,炉上chā三柱清香。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