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9
��那边的突然传来了吵架声,男人女人的嗓门很大,晏晏无法忽视。那两个陌生又熟悉字眼灼烫进心里,她愣了半秒,匆忙挂掉了电话。

  还好,湛青他不知道其中原委。晏晏咬着chún,暗想。

  言笑。

  是她妈妈的笔名,她上网搜过百度百科,上面却说是她的真实姓名。

  妈妈的原名叫言冰雨,她不知道她妈妈改掉名字有什么深层含义,是否和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因为决心割舍抹却的那个女儿,自然绝不能提起她的名字。便欲言又止取名言笑。

  言笑晏晏。

  这世界真小啊,湛青回趟家过个年,她竟能探听到这个人的消息。

  晏晏塌下肩膀,心情瞬间跌倒谷底。

  她攒着手机,低头往爷爷屋里走。晏倾之陪着她爷爷nǎinǎi坐在沙发上看春晚,见人进来,朝她招招手:“来,多陪爷爷nǎinǎi说会话,一起看春晚。”

  她闷不吭声,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

  晏倾之看出她打完电话回来,情绪明显不对劲。

  他朝自己的父母使了使眼色,便站起身,拍了拍晏晏的脑袋,语调闲散:“走,带你上楼看个宝贝。”

  晏晏闷头跟上。

  晏倾之神秘兮兮掏出的东西,是一个做工jīng美的八音盒,深棕木质漆身,四四方方,打开盒盖,盖子里是一面小镜子。八音盒小巧jīng细的机械转动起来,传出悦耳的钢琴声,是耳熟能详的致爱丽丝。盒中是一块平滑的漆面,随着音乐,上面缓缓转动着一个小小的芭蕾舞女,踮着脚,穿着白色的天鹅裙。

  这个东西,曾经她来爷爷家玩的时候,爷爷献宝似的给她瞧过,那时候他说漏嘴,说是当年爸爸送给妈妈的定情信物。

  她戳了戳小舞女,那舞女便从盒子里掉了下来,她气呼呼地说:“什么宝贝,不就是个别人不要的破玩具。”

  晏倾之愣了愣。

  很快沉静下来,他低声说:“对,这是当年,爸爸送给你妈妈的定情信物晏晏,不管现在怎么样,那段过往是美好的。”

  “你是觉得我不该把它保存下来是吗?那我去扔掉。”

  “不是!”晏晏挠了挠头发,“我就是生气,她干嘛突然从我们生活里冒出来,不是消失得好好的吗!”

  “什么?”晏倾之讶然,“你看到了那个访谈,是吗?”

  访谈节目播出当天,他便知道了,他故意隐藏不说,没想到她也知道了。

  “晏晏,你还有爸爸。”

  晏晏瞪着圆眼,跺了跺脚:“我知道,我不在乎她说了什么。”

  —

  大年初二。

  湛依和和来拜年的几个老部下打麻将,老爷子和对门迟老头坐在一旁聊天,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牌。室内的座机突然“叮叮叮”地响了起来,刚拜完年,摊在沙发上的迟寅顺手接起电话,懒洋洋转述:“门卫室打来的,说门外有个叫言笑的生面孔,来拜年。”

  “啧。”孟芫舔了舔chún珠,这不是最近和大伯走得很近的女的么。

  嗅到八卦的味道,孟芫拽起迟寅,笑嘻嘻:“走,去瞧瞧。”

  迟寅懒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