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个球
p; 反正都死了,张安芝不以为意,不过听着李墉的话,忽而想起什么,说道:“听说天师要谋功德,真不知救了这家伙,会不会多添一分罪孽?”

  严子轩冷声:“我不管活人事。”

  这意思就是无论李墉怎么作,严子轩都管不着,一人露出兴奋,一鬼深表遗憾。

  “那c那大师,快收了这家伙!”

  “聒噪。”严子轩本嫌恶李墉,面无表情睥视,顿时李墉的口被彻底堵死。

  严子轩的碎发在风中微动,一双墨眼深邃不见底,他只是处在这,却给人一种远站高处不近人情的感觉,这样的人物,十足不会因外物的对错影响,只会以自我的意识行动。

  可以说是自私,也可以说是冷漠。

  张安芝明白,这个天师即便不喜李墉,也必然会除掉他,这个人没有感情。

  突然毛团子扬起小脑袋,呆愣地望着先生光洁的下巴。

  戳——戳——

  白晓圆伸出爪子戳了戳先生的xiōng口。

  严子轩眉角抽抽。

  白晓圆又拉拉先生的衣襟。

  严子轩低头,看着自己怀里拱来拱去的傻团子,眼底有一丝无奈——

  刚被人欺负便忘了疼,眼泪珠子没擦干净,就想着给别人求情

  傻不傻。

  这人好似忘了,他才把狐狸崽子欺负的哭唧唧。

  但就这么想着,严子轩咒印换了个掐法,灭鬼法诀换成送鬼上黄泉,态度称得起和蔼可亲。

  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见天师真要动气手,藏鬼不藏也不躲,更不想挣扎,他抬起头,向白晓圆他们单纯解释道:“我并没有打算杀他们。”

  张安芝说:“我只是想找几个替身。”

  一个是让他不要再陷入过去的痛苦中,从地缚灵的命解脱出来。

  另一个是补偿他的肉身,还阳和亲人告别。

  只是人死如灯灭,直到这时,张安芝才看得清。

  白晓圆看着张安芝的肉身一点点消散,内心复杂,不由捏紧了先生的衣襟。

  突然耳边传来淡淡的声音:“抱歉。”

  在彻底消失之前,张安芝笑得却灿烂无比,要是他还活着,一定是个阳光的孩子。

  可惜——

  这不是个好故事。

  主城区天色昏沉,受到空间错乱的影响,虽然白晓圆感觉他们干了许多事,呆了许久,其实也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

  玻璃杯中的香彻底燃尽。

  此时的阳光好似穿过厚重的云层,秋日的阳光也能如此耀眼,只是依旧扫不掉清秋的寒冷。

  李墉和李盛解了煞,纷纷露出死里逃生的笑容,甚至眼神中还满带着愉悦,连感谢的话也懒得说,只想着今后又可以继续浪\荡。

  严子轩看着怀里的绒球,嘴角微弯,他推开门走出公寓,笑容多了分冷恻的寒意。

  “这趟亏了。”

  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