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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的对抗之中,仍然能占据上风——

  寝衣被扯裂,发出悦耳却悲凉的声响,落在床下;她用来遮身的锦被,被他丢到了床尾。

  唇齿间的血腥气越来越重,四肢的力道越来越微弱,头脑中的清醒一点点远离了她。

  钟离烨呼吸有点急促,语声低哑:“当初赖着我,不肯让我上朝的绍筠去了何处?”

  当初为了她延迟上朝时辰的钟离烨又去了何处?

  想到这些,虞绍筠心头有着些许刺痛感,再对上他视线,看到他眼中是满满的殇痛。

  他又俯首索吻。

  虞绍筠飞快地抬手阻拦,却在同时以迎合之姿打开身形,“你……别亲我。”

  “为何?”

  为何?也许是觉得,亲吻是情投意合之人才会做的事;也许是觉得,亲吻时的温暖美好感受,他在那时舌尖的轻颤、呼吸偶尔的凝滞,是出自于一点真心的。至于别的……不过是男人的慾望使然。

  总有些美好的回忆,是愿意保留不愿被破坏的。而他能让她保留下来不被破坏的东西,终究是太少、太少。

  这些无从诉诸的理由,他却似明白,凝眸看着她,语声没来由地有些黯然:“我动过的女人不少,吻过的只有两个人,你是其一。”

  虞绍筠的眼神满带质疑。

  “第一个,是十几岁时一个贴身宫女,对这回事好奇。她是我第一个女人。”

  虞绍筠情绪平静下来,对他的黯然甚是不解,“那她现在何处?我识得么?”

  钟离烨语声似是叹息,“被母后处死了,说她不安分。”他的笑容特别苦涩,“以往很多时候,我其实并无选择谁到我身边的权利。到你那时候,才可自己做主。”

  原来他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一辈子能记住的,也只有你与她。你是我时时会想起的女人,不愿意想起都不行。而她则是因我而丧命,甚至已忘了她容貌和名字,也不能忘记那件事。”

  虞绍筠沉默下来。

  他问道:“你生涯中有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虞绍筠阖了眼睑,不答,心头却是酸楚不已。有,怎么会没有。甚至是与她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平白因她丢了性命。说起来,她与他都不是什么好货色,都是害人害己的东西。

  钟离烨轻轻吮咬她唇瓣,语声因之有些模糊:“最喜欢这感觉,这时候总会想起当初那个不经人事的丽妃,那时我的皇后还是个小女孩,轻易就会脸红气喘吁吁。”

  “……”是分别在即的原因么?他再不闪烁其词,他言语很是坦诚直白。

  “迄今也是这么认为,若说女人,有你这尤物就足够。”他双唇滑到她耳际,语声变得无力,“我真想过,一生只守着你,可是不行,那是椒房之宠,是毁你名声让你被言官诟病的事。后来,母后整日絮叨,你也总是规劝,都要我让别人侍寝。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我亦如此。在落入败局时,我是没少去别人宫里就寝,可我没动过她们。这些本是你一查便知的事,可你不屑为之,也就无从得知。便是前阵子,在你看来,我沉迷酒色放纵无度,可也只是喝喝酒、看看人。静嫔的事,你知道是为何么?”

  说到这里,他侧头看住她。

  虞绍筠抿了抿唇,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