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的雪,故鄉情(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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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俏立在我面前的母親,是這樣的端莊,秀麗,這就是生我養我的母親,我的脈搏里跳動著她的熱血。我不能漠視這份美麗,這種感覺與生俱來,時時徘徊我的夢中,令我每每揮之不去。

  我常常盼著它的到來,在我煩悶的時候。魯迅先生在《吶喊》里寫過:“我近來只是煩悶,煩悶恰似大毒蛇纏住了我的靈魂。”他寫得可真好,一語道出了我的內心世界。因為,我總覺得煩悶帶著非常的魔性,它不知何處而來,纏住了人之后,再也擺脫不了,就好似印度森林里被人視為神聖而又妖異的大毒蛇。

  “好了,你去生爐子吧,我再去拿些木炭。”母親抽回我放在嘴角呵氣的小手,轉身走進儲存間,削瘦的身影就如一幅淡青淺赭的寫意畫。我緊緊的跟在她身后,緊閉的屋子里面好似到處飄蕩著她身上迷人的香氣,幽幽入鼻,我好象看到了天上的的雲。

  “媽,我想你……我想要你……”我從后面抱住母親柔軟的身子,感覺到心跳的加劇,“你知道嗎?我昨晚一直沒怎麼睡,就一直聽著你和爸……”

  “啊,不,不要……橋兒……你,你答應過我的……”母親試圖掙脫我的擁抱,然而,她是無力的,我堅強的臂膀是她生養的。我能深切感受到母親的手腳都好象凍僵了,全身在索索地打著顫。我把臉靠在她的后背,雙手仍然緊緊地環抱著她,母親尖挺的在我盈盈一握之中,昇騰著我熊熊的。

  “媽,媽,你就讓我抱一抱,就這樣也好。”我哀求,低沉的男中音顫若風中的柳絮,任窗外的北風呼呼吹著,帶著顛狂的醉態在天空中跳舞著,跌宕著幾多夢殘夢缺。

  “好孩子,聽我說……這樣不好,真的很不好,你放開我,我是你媽呀!”

  母親哽咽著,那銀鈴般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著,我的靈魂便像躺上一張夢的網,搖擺在她氤氳的香氣里,輕柔,飄忽,恬靜,我簡直就像喝了陳醇老酒般醉了。

  “媽,就這樣抱著,不是很好嗎?你不是說過,喜歡我這樣抱著你嗎?媽,這些日子,我過得很不開心,很不開心!”我抬起臉,把嘴湊向她尖翹的耳垂,母親的耳鉤是那種老式的純金圓環,在她如雲的烏發里閃耀著金光。窗外的天低低的,雲是黯淡的,北風呼號著掠過瓦上,溝渠,無數枯葉在風中渦漩著,飛散著,樹林在風中顫栗,一如此刻我懷抱中的母親。

  “啊,橋兒,媽不能再犯錯了。你快放開媽,我的好孩子……”母親的聲音欲斷欲續,若有若無的,正像白劃掩蔽下半涸的溪水,更如一片蕭颯的秋聲。

  我沉默。母親的聲調是低沉的,如同暗夜迷路的美人魚在啜泣。我讀它,在這般的黯黯冬日,欣賞著它所帶來的一切震蕩和淒美。在過去的那些日子里,我的心靈早已被那條大毒蛇腐蝕了,我有時竟願意著那種痛楚的重臨,因為它也伴隨著歡樂,還可使我陰霾的精神稍稍振作。我既沒有海明威自的勇氣,又不能讓這種死寂永久地侵蝕我的心靈。那,我就只好一錯再錯了。

  沉默中我堅持著我的堅持。我的左手從她的衣服下襟伸了進去,母親的盈盈一握,典型的江南水鄉子特有的秀氣,在我的掌握中,扭曲成形,婉轉成吟。可撩起我熊熊欲火的是溫順玲瓏的陰牝,在右手的覆蓋下,由冷及熱,氤氳成雲。

  母親也不再掙紮了。屋子是靜謐的,但跳躍著我們激動的脈搏,一種神祕的自然的語言慢慢透進我心靈深處,我相信,我的母親和我一樣。在這萬籟俱寂的境界里,我的心像一縷遊絲似的裊裊飛揚起來,想著那年那天的良辰美景,酒闌人散時,那份惆悵低回,那種纏綿悱惻和那層深深的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