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顽固的病号
  沈猴子哼一声,没接他的话茬,而是拿过他放在一旁的治疗方案,一目十行地看了下来。看完,忍不住感叹:“看来这回准备对你大动刀了,手术不算,还得休养大半年?”

  “所以说,内部分歧不就跟着来了嘛!”顾淮越难得没跟他针锋相对,而是幽幽一叹。

  沈孟川对着窗外看了一会儿,窗外阳光正好,不少病人的衣服和被子都晒在外面。沈孟川凝视着这一切,忽然想起了什么,眉头皱了皱,摸了摸上衣口袋拿出来一包烟:“我说,我能抽根烟吗?”

  躺着的人悠闲地给了四个字:“病房重地。”

  沈孟川只好把烟塞了回去:“那我出去抽。”走到门口,沈孟川又顿了一下,回过头说:“有件事我忘记跟你说了,现在我忽然想起来了。”

  “什么事?”顾淮越看着他。

  沈孟川扒扒头发:“记不太清了。大概就是前两天,那天我忽然接到一个土医生的电话。你猜她问我什么?”

  “什么?”

  “她说她身边有一个女人正一边哭得黄河决堤一边在那儿洗几件破衣服,她问我怎么办。我当时说我也不知道,现在我把这个问题交给你,你不是一向比我聪明吗,现在你想答案。”

  那大概是在顾淮越入院后的第二天,严真找涂晓要回了他送来医院时穿的那件迷彩外套。裤子已经彻底废掉了,而上衣却是完好无损的。涂晓满脑子疑惑地给她找回了外套,结果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女人端着盆子去水房洗去了!一边洗着一边哭着,因为那上面沾的血太多了,根本就洗不干净。

  顾淮越听到这个愣住了,很长时间没说话,直到沈孟川关门离开,他才从这声响中回过神来,对着紧闭的门扯出一个自嘲的笑。

  聪明人?他何尝真正做过聪明人。

  好吧,就做这一回罢。

  “真的答应了?”

  病房里,严真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顾淮越哭笑不得,刮了刮她的鼻子:“我敢骗你吗?”都哭成那样了。

  严真嘿嘿一笑:“你等着,我去告诉涂晓。”

  一听说顾淮越这边松了口,医院那边马上开始相应的安排,不过由于伤口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手术的日期还不能很快定下来。

  考虑到老爷子和老太太不能在b市长住,顾淮越就把他们劝了回去,只留下严真一个人在这儿陪他。老太太不愿意,可一想也确实是不太方便,便千叮咛万嘱咐地回了家,待到顾淮越手术的时候再过来。

  顾淮越原本想让严真跟二老一起回去,可是严真坚持留下来陪他。他知道她的心思,也知道她留在这里能让二老放心,所以也不再勉强。其实,若不是怕她太辛苦,他是愿意时时刻刻看到她的。

  腿上的伤口养了差不多快半个月才拆线,严真俯身看着那道新落下的伤口,有些担心:“这个,会落疤吧?”

  “伤口那么深,不想落也困难啊。”涂晓瞥一眼,替他擦了擦药,忽听这条腿的主儿在她头顶轻咳两声。涂晓抬头,接收到一个警告的眼神。涂晓眨眨眼,敢情这还是怕自己的老婆担心。想明白这一点土军医笑了,替他撩好裤腿后对严真说:“没事,军功章!”

  顾淮越无奈:“真是一对炮仗,连说辞都这么一致。”

  涂晓立刻意识到他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