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豆讪讪一笑，

  “李老板，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是这个……”

  对人竖个大拇指，其实刚来前见人第一面，如此年轻的一张面孔，心里有些轻视的，你做的药材生意多半是走了狗屎运，现在双方一番谈话下来，是绝不敢轻视了，从容不迫，张弛有度，全程感觉自己是被人把控着，一切都在人的控场中，这是人绝对自信和能力的表现。

  刚人说什么？

  要带他一块发大财？心里竟然隐隐有些期待起来。

  当即拍胸脯保证道：

  “李老板，你吩咐的事我一定全力完成，这样好了，我现在就给你写个借据，说明这磁带里的歌曲是您个人所有，就跟借条一样，白纸黑字，摁上手印。”

  “不用，我相信你！”

  轻飘飘一句，然后端起酒杯，道：

  “李总，小九，咱一起来一个！”

  半个小时后，三人从老莫出来，门口道别下，李金豆先离开了，

  方九道：

  “勇哥，我觉得这李总应该信得过，之前我们跟他做了几次买卖，都很顺利达成了。”

  “有烟嘛？”李奎勇问道。

  “我有！”

  方九兜里摸出包大前门，抽出给递上一根，另一手火机递上，盖子一翻，“啪！”，一道幽蓝色的火苗乍现，李奎勇把烟凑过去，点了，深抽一口，嘴里吐出道浓烟，

  道：“这火机不错！”

  “这是上次跑去东北时，从一地摊上买的，这玩意都是老毛子的东西，勇哥，你要喜欢，给你！”

  “自个留着吧！”

  李奎勇说到正事上，道：

  “小九啊，这世上人性是最不可捉摸，也经不起考验的，千万不要低估人性的恶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之前双方合作是顺利，但你能百分百保证，这位李总后面不会使诈，把咱的药材全部吞了？

  这种情况都是说不准的，就是只有极低的概率，那也得考虑进去，你得记住，永远不要把自己的后背交给有利益瓜葛的人，搞不好哪天人在你后背捅你一刀，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说难听点，咱之间也是，明白嘛？”

  “勇哥！”

  方九郑重道：

  “我方九当初要不是遇到你，一路提携帮扶我，说不定这会我都活活饿死了，你就是我亲哥，我妈时常告诫我，跟着你好好干，要是敢做对不起勇哥你的事，就没我这儿子。

  我方九没多大本事，但懂得知恩图报，不能丧良心，我这条命还有我妈的命，那都是你救的，你就是让我替你去死，我也愿意。”

  李奎勇拍了拍人肩膀，

  “别介意啊，我刚说就那个意思，我要不相信你，还能拉你来一块做生意？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把人性想坏一点，并不是再贬低对方，而是在保护自己，也能时刻警戒自己，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避免受到伤害，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