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气死
��由木香辛苦翻找,她只将外面打听来的传言添油加醋,说给木香听。只等木香寻到东西,才锁门走了。

  阁楼下重归清净,春草气得脸都白了,攸桐的面色也不甚好看。

  “贱蹄子,自以为是什么东西!”春草不忿已久,按捺着听了半天,早已点了满腔怒火,朝着苏若兰走远的方向“呸”了声。转过头,见攸桐沉着脸没吭声,又觉得心疼,轻轻扶住,道:“少夫人,须教训一顿才是。免得她得意,到处败坏名声。”

  攸桐颔首,却仍瞧着南楼的方向,似在出神。

  所谓尊卑之别,她当然不在意,苏若兰若只是轻慢倒无所谓。但背着人搬弄是非,逮着机会便搬弄口舌、肆意污蔑,却是绝对不能忍的,更不能放任其肆无忌惮,叫众人都以为她好欺负。

  不过如今的情势下,如何处置,却须好生掂量。

  这事儿往大了说,是丫鬟刁钻,搬弄是非,损的是傅家的规矩,搁在旁人身上,轻易便能发落。但她在傅家地位尴尬,苏若兰又是寿安堂拨来的,若贸然处置,苏若兰必定不会服气受罚,事情闹开,以老夫人对她的偏见,会如何处置,还不好说。

  届时若老夫人觉得她小题大做,不予追究,便是她搬石砸脚,威信尽失了。

  可要是去寿安堂告状,请那边做主……似乎更难堪。

  思来想去,她既担着南楼少夫人的名头,这事的症结,其实还系在一人身上。

  攸桐收回目光,笼着衣袖,眼神微凝,“傅煜何时回来?”

  “听说快了,九月里总会回来吧。”春草精神稍振,“少夫人是要请他做主么?”

  攸桐笑而不答,只吩咐道:“苏若兰若还是这般上蹿下跳,你就当没瞧见,将她说过哪些话,跟哪些人嚼舌根记着就成。哪怕她在南楼里生事呢,你也别跟她争——老夫人说了么,这般家大业大的府里,人多口杂,难免有点龃龉,还是该以和为贵。”

  春草护主心切,“那怎么行!再忍气吞声,她只会觉得少夫人好欺负!”

  “你也说了,是她觉得好欺负,又不是真的忍气吞声。欲擒故纵,懂么?”

  春草不懂,但看攸桐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也算放心了点,遂老实应命。

  攸桐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静候傅煜归来。

  春日的恩佑寺里暖意融融,大雄宝殿前一树白梅晚开,零星错落地点缀在蚯曲枝干。旁边则是一丛早开的迎春,鹅黄嫩蕊盈盈立在修长繁茂的枝条间,不算盛开,却在春光映照下,别有盎然生机。

  殿前佛香袅袅,不知哪来的松鼠窜跑过去,摇动枯叶飘落。

  攸桐换了单薄春衣,一袭绣了双蝶的蜀红薄衫娇若海棠,腰间锦带轻束,悬着如意宫绦,底下是柔白的仙鹤长裙,裙角绣着繁碎的梅花。行动之间仙鹤翩然,簇新的绮罗摇漾华彩,映照春光。

  许朝宗从佛殿里进香罢,出来时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是顺道来进香的,并没带仪仗,住持怕周遭鱼龙混杂冲撞了两位贵人,安排几位知事僧将旁人拦在几十步外,只等睿王移驾到精舍后再放行。而攸桐就站在人群里,跟那些妇人们比起来,少女的身量不算太高挑,却因容貌姣然、姿质秀妍,便如同珠玉混在瓦砾间一般,格外惹眼。

  窈窕多容仪,婉媚巧笑言,那一瞬,许朝宗的目光黏在她的身上,难以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