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调戏
事只是一件,要紧的是往后,务必要引以为戒,不得有半点疏忽。”

  一想到京城里那铺天盖地的流言,老夫人只觉肝胆皆颤。

  傅家满门猛将,儿郎无不英勇善战,退敌守边、保护百姓。

  这根基、这名声、这威望,全都是儿郎拿命换回来的,几十年来,不知洒了多少血!

  这般声誉,岂容此女玷污?

  她这辈子最看重清誉,当初就不愿娶魏家女,碍于儿子劝说才容她进门,而今有了招蜂引蝶的嫌疑,想想往后,更是心惊。气怒之下,端着长辈的威仪,当即沉声责备起来。指着这事发散开,提醒攸桐不该随意招惹男子,落人话柄,当初那些臭毛病,到了魏家着实该改掉。

  攸桐听了片刻,也算是明白了——

  今日叫她过来,哪是为了分辨事实,分明是老夫人想撒气!

  先前看傅德清和女眷迥异的态度,见傅煜帮她带家书、转述魏思道的口信,攸桐便猜到,这门婚事是男人们在外商议的。周姑常说老夫人极看重名声,今日听到点风言风语便如此盛怒指责,可以想见,当初顺着傅德清兄弟的安排,答应娶她进门时,老夫人心里藏了多少不满。

  所以,哪怕身为长辈、身份贵重,见到她时,仍不免露出冷淡轻慢之态。

  甚至那日傅澜音身体抱恙时,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于她。

  如今听见捕风捉影的几句话,便盛怒责备。未必是真的被蒙蔽,兴许是借题发挥,趁机将攒了许久的怨气不满撒到她身上!

  可凭什么?

  若是看重名声,对魏攸桐过去的行径心存不满,当初就该拦着傅德清兄弟俩,断了婚事,另寻别家。何必一面拿着魏家能给的好处,一面却心怀不满到她头上找茬,有点风吹草动,不等查明白就斥责教导?

  攸桐既摸清老夫人的心态,反倒镇静下来,暂未言语,神情亦不似最初和软恭敬。

  旁边沈氏怕两人硬杠起来,劝不住老夫人,便劝攸桐,意思是让她敬重长辈,先认个错。

  攸桐心里冷笑。

  她当然敬重长辈,嫁过来后偏居南楼,每日冒着寒风过来问安,不晚到不早退,也没插嘴冒犯,规矩得很。但眼下这情形,却不是一句敬重就能和稀泥含糊过去的——

  她嫁进傅家,难道是为了含冤受气?

  遂将两手微敛,等老夫人说累了歇息时,抬起头来。

  “不便找证人对质,不能找人印证,又不许我分辩。老夫人,您这是逼着我承认私德有失——想屈打成招呀?”

  攸桐开口,笑意冷淡。

  ……

  屋里言辞激烈,门帘外面,丫鬟仆妇都被朱婆婆带到院里,只能隐约听见几句高亢言语。

  人群中,傅澜音站了会儿,面露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