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得住。但3-5，3-6，3-7，每丢一分，他的心就往回缩一分。

  别喊了求你们，让我安静地再打两个球，一分一分地咬回来。

  4-7，5-7，6-7，他得了3分。

  但6-8的一板大角度拉丢，让局面又变得恐怖了起来。

  没有办法了，他不知道怎么办，没有暂停了。

  6-9，6-10，连着拉丢2个球，他对自己说，我完了。

  是完了。6-11。他完了。

  完了。。。完了。。。

  小莫不可置信地坐在地上，揪着自己的头庆祝。他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赢了王楚钦。

  王楚钦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输了。

  这一瞬间，他甚至没有痛苦的感觉，只觉得很懵。

  现场很多人，观众，教练，媒体记者，官员......很多很多，他去跟裁判握手，和小莫握手。

  输了也要保持风度，他对自己说。

  然后他走向肖指。去收拾东西。

  站在场边，他把备用拍丢了下去，直直地落到了箱子里。但想了想，好像也不应该拿它撒气，是他自己的问题。是他自己手抖心颤，发挥不好，是他心态问题。

  肖指安慰他说没事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他想说，我输了呀，这可是奥运会，我输在了32强赛上，没有守住半区，你回去要写检讨的。

  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把拍子又捡起来擦了擦，没事，狂飙王，不怪你，怪我自己。

  要命的采访，今天也不太要命。因为他的心已经死了。

  输了嘛，反正就是死。怕什么。大不了以后不打球，没什么的。不过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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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语气平静地回答记者的问题，并且在记者一次次地想引导他说今天的失利在于换拍，他也并没有那么讲。

  他说：“问题还是在于自己，换拍影响没那么大。”

  他没有看到莎莎入场，她是从另一个通道进去了场馆。但他听到了里面场馆里铺天盖地喊她名字的声音。

  她的比赛要开始了，而他的比赛却已经结束了。

  原本是一次顶峰相见的约定，原本想着说巴黎之后就公开。今天之后，好像一切又变得遥远了。

  甚至，他都看不到明天。他还有明天吗？

  简短地回答完记者提问，他拎着箱子往休息室走。柳丁上前来接过箱子，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乒乓球候场的休息室小得可怜，只能放下两排椅子。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不说话。柳丁和肖指站旁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马龙走了进来。

  马龙的眼袋比他还大。憔悴。神态枯槁。

  没人比马龙更懂大赛中的压力，他也失眠，难熬。可是当看到大头一副失魂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

  “没事的，大头。”

  王楚钦抬起头看自己的大哥，队长，眼神依旧空洞。他想问马龙，他是不是要被开除了，过几天他还要不要上团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