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二百二十二斩
��让他难受,更让他感觉有赎罪的解脱和轻松。

  “不要再给他平添罪孽了。”胥姜既愤怒又怜悯,“往事已如烟,母亲已然接受,您又何必再纠缠不放,负累自己,也拖累他人?”

  “你说得对。”万盛愣神良久,“是我作茧自缚,累人累己。”

  胥姜再压不住心头怒气,语气也没了恭敬,“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对母亲是真心还是假意。”

  这话太重,也挑起了万盛的火气,“你什么意思?”

  胥姜直直盯着他,“是,我感激你当年救她于水火,也理解你出于私心携恩求报,可你不该在得到之后,不珍惜她,尊重她,甚至是轻视她。”

  万盛反驳,“我没有!”

  “没有?你若珍惜她,就不会放纵她沉溺于虚幻,你若尊重她,也不会将她锁在深院隔绝于外世,你若认可她就不会把她当易碎的花瓶,而相信她能扛过这些风雨。”胥姜言辞犀利,甚至是带着一丝怨愤,“你有将她当成一个人么?”

  “我……”万盛脸色惨白,胥姜的话犹如斧头劈开他的头颅,将他震得头眼发花。

  “你钦慕于她的鲜活热烈,却恐惧她的鲜活热烈,你妄图占拥有它们,却又怕拥有它们,你以为只要抹掉它们,她就与你相配了。”胥姜讥讽道:“可真当如此,你却又不满足了,所以才顶着我师父的名头,懦弱又卑怯地占有。”

  “就这般,你还敢说你是真心?”胥姜轻蔑道:“别侮辱‘真心’二字。”

  万盛猛地起身,却不料空荡的袖摆带翻了茶盏,落了一地惊惶。

  胥姜也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发热的头脑霎时冷静下来,她在心底给了自己两个嘴巴,暗骂自己又控制不住这犟脾气。

  她深深吐出两口气,上前扶道:“是我放肆了,您没事吧。”

  万盛狼狈地推开她,胸口剧烈起伏,半晌说不出话来。

  守在外头的小厮听到动静,探头进来看了一眼,万盛递过去一个冷冷的眼神,他赶紧缩了回去,不敢再窥探。

  外头雨越下越大,厅里却越来越静,无意间万盛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案桌上,随即定住。

  胥姜跟随他的目光瞧去,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道:“那什么……这是母亲画的。”

  万盛不由自主地走到那幅画面前,盯着那画呆看了许久,画上是厅外秋景,颜色是她一贯喜欢的张扬艳丽,他逐寸找寻,却并未在画中看到那抹身影。

  他双眼骤然模糊,伸手去碰那火红的枫树,指尖却沾上湿红——那是未干的颜料。

  胥姜见他流泪,心头暗道罪过,按说毕竟算长辈,自己方才那般咄咄逼人,是有些不妥。

  “万叔,对不住,我这人性子一上来便不管不顾的……”

  “你说得对。”他截过她的话,“是我自私、懦弱,才误了她这么多年。”

  “您也护了她这么多年,往日恩怨对错,如今已难以分清,不如就此放下吧,好好过往后的日子。”胥姜想了想,委婉道:“您要学着信任母亲,一如她信任您。”

  万盛微怔,“她信任我吗?”

  “若不信任您,又怎会……”胥姜本想说,若不是溪芷信任他,又怎会被欺瞒这么多年?可见他当下这番模样,胥姜不敢再刺激他,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