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一百九十六斩
来,靠替人撰文、画画,存钱开了间书局。直到胥姜十四岁,原本向上的日子犹如胥渊那两条腿,猝然被打断,跌向万丈深渊。

  “溪家人在你母亲出嫁后,便想将你丢弃,是你母亲的丫鬟偷偷求告小厮,才将你扔在了老宅附近。”

  胥姜哑着嗓子问道:“那师父他知道吗?”

  “不知,小厮怕他再闹上门,并未提你的身世。”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

  胥十二避开她的眼神,“后来溪芷的丫鬟得知他被打断腿,伤重难治时日无多,便托我将此事告知他,慰他遗憾,告诉他溪芷并未辜负他们的情意。”

  他是胥渊的小厮,溪芷的丫鬟只认他,也只信他。因心头有愧,他便将丫鬟所说,写为一封信,偷偷潜回去,趁胥姜不在之时,将信交给了胥渊。

  胥姜见不得他,一见他便犹如小狼,恨不得咬断他的喉咙。

  当他潜入老宅,面对被伤病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胥渊时,头都不敢抬,扔下信便跑了。

  他不知道胥渊看到信会作何想。

  几天后,便听说人死了。

  人死后,胥炎本想为其敛葬,以将其收入本家为由,吞占其家产,却不想一把大火将一切都烧了个干净。

  而胥姜也不知所踪。

  他以为胥渊在死前,已与胥姜相认,却不想他并未告诉她。所以在京城再相逢,胥四叫胥姜野种时,胥姜自认野种那番话,才叫胥十二那般吃惊。

  胥渊竟什么也没说。

  在胥十二说完后,在场三人皆陷入沉默。

  良久,胥姜才问:“你说她重病,快要……死了,又是如何得知。”

  “去年我随马帮离京后,便前往……”他差点透露地点,忙刹住话头,顿了顿继续道:“我跟随的马帮恰巧经过她嫁去那座县,便求马帮伙头带我去找她,想拿你的消息换她替我赎身。可我没见着她,她家里人说她病重不见客,后又听说我是胥家人,便将我赶走了。”

  巡卫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无耻小人!”

  “我本以为是托词,后来打听之下得知,她确已沉疴难治,命不久矣,所以过后才找了胥四。”

  他爬到胥姜面前,抬头看着她,“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自己不忠不义,卑鄙无耻,可当年连老爷都斗不过他们,我一个贱奴又能怎样?我只是想活着,好好活着,难道也有错?”

  “自己想活就能出卖残害他人?”巡卫气得抽了他一刀鞘。

  他不敢回嘴。

  “那你活得好吗?”胥姜言发而诛心,“你背叛了我师父,跟着胥炎跟着胥昊,得了好了吗?”

  胥十二面色灰败,犹如死人。

  “若师父没死,以他的才华,早已耀世,你跟着他还愁活不下去,过不上好日子?”

  胥姜眼底水光雪光化作一片,犹如冬日冰河,要将人冻毙,“可你却害死了他,所以你落到如今这般地步,都是报应。”

  胥十二浑身颤抖,将身躯蜷缩在地,卑微地拽住最后一线希望,“只要你替我赎身,我就告诉你溪芷的下落,她是你的生母,而我只是一个贱奴,我不值得你为我花一个铜板,可她却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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