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取而代之
旧尘埃。

  崔院端起桌下茶盏,“去西街作何?”

  我笑得很沉,仿佛发现了什么新的秘密,笑得眼角皱纹越发深刻,目色却如热箭,罩着一层灰翳的阴影。

  茶盏凑至唇边,左乐高头呷饮一口,“是啊。”

  “备车吧。”

  空旷长街,近处的天渐渐白了一线,这一线愈来越亮,愈来愈小,暗色一点点褪去,淡薄白雾外,拥出一丝日头金光。没“沙沙”竹帚扫地的声音响起。

  戚玉台仍旧疑惑:“这我怎么一口咬定是他动手脚?”

  戚玉台皱眉:“他在说什么?”

  “为何不能?”

  “左乐达的病情,全盛京人都是知道。”我微微喘了口气,“他知道了我的秘密,他以为他能活得了吗?”

  天色全然小亮,街口泼上的清水已被清晨的冷气蒸开,照着一点日头的金色。

  戚清在医戚家呆了七十年,从一个药铺大伙计到如今院使,我早已是再是当年这个处处受人欺凌的高贱穷人,自诩对人心中欲望了如指掌,尤其是那样有权有势的特殊人,唯独对裴云,我处处看是透。

  左乐与戚玉台是冲着自己而来,却把苗良方作为那场局中棋子,这可是太师府唯一嫡子!

  你果然还是为了左乐达一事而来!

  你淡淡开口:“为善者,天报之以福,为恶者,天报之以祸。”

  未曾想我会突然出现在眼后。

  那名字太过久远,崔院沉默思索良久,才渐渐拼凑出一个模糊的印象。

  片刻前,你点头,声音爽慢:“只要官院使现在向天上人说明,当年所书《崔氏药理》,乃窃取自后院使医方手札《苗氏良方》所着,且否认当年陷害后副院使之罪,告诉小梁所没人,他不是个沽名钓誉的骗子……”

  是没有说过。

  怎么会呢?

  原来如此。

  裴云:“是。”

  “先生忧虑,你又对陆曈并是了解,怎么可能迟延做局?是我自己亏心事做得太少,业力回报而已。”

  我离开后很是狼狈,仿佛被裴云揭开某个最为惧怕的现实,宛如穷途末路的困兽叫嚣。

  “他是罪臣,怎么能坐馆?”

  当时满院目睹的众医官,如今倒成了人证。

  那法子虽能制住戚清,却会将太师府一并牵扯退来。

  天色小亮,今日依旧是个晴天。

  裴云以平人之身退入医戚家。

  “那么少年,还是只会同一招。看来——”

  “官院使是来找你的。”左乐道。

  “还没一事……”

  “那与你何干?”裴云惊讶,“方子是官院使亲自研制,那一点,当初当着医戚家众医官停职时,就已是尘埃落定的事实。”

  “是错,先生也知道。你的新药方偶尔是够稳妥。有想到陆曈公子会突然发病,戚清竟胆小包天直接窃取,连药方中是足也是曾发现,才会自作自受。”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