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政由宁氏,祭则寡人
��时候也只觉怜惜,想着这位殿下自身尚且自顾不暇,偏偏每次还要为昱王出头,活脱就像一只还不会飞的幼雀,要为另一只幼雀遮风挡雨。

  黄纬偏过头去,抬头看着屋檐上参差悬垂的冰棱。

  日头过了正午,檐角的雪水消融,顺着冰棱滴落在白玉阶上。

  黄纬长叹了一声,说道:

  “这么多年,你到底是变了许多。你如今是越来越像你那位生父了,就连这些算计人心的阴狠手段都这么如出一辙……”

  话到一半,黄纬想要责怪,却又心有不忍,终究没有再说下去。

  赵崇明沉声说道:“或许我也曾心存良善,也曾想过要做一个正直的好官。可在南京的时候,当我看到……我最重要的人被关在诏狱水牢里,生死不知,而我却无能为力……”

  说到这时,赵崇明袖里的双手不禁握拳,深吸了一口气后,闭目说道:

  “我那时就明白,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只有站在朝堂众人之上,我才能护得住他,也才能护得住我自己。”

  黄纬沉默了半晌,才叹道:“其实你一开始就不该回来,你先不该上京来赶考,后来更不该做官。”

  听到这话,赵崇明也是心中感慨,悠悠说道:“是啊,若如此,也能免去许多蹉跎……”

  “其实当年你方一进京,陛下就知道你回来了。”

  赵崇明听了这话,颇为讶异,但想了想又觉得并不奇怪。

  黄纬又道:“为了你,陛下特意令人改了当年会试的题目,便是想试试你的心思。”

  “原来如此……”赵崇明当初就猜到了那道策论题是永靖帝亲自所命,只是没想过竟然是因为自己。

  “陛下钦点你做会元,是怜你一片赤忱之心。后来殿试的时候,陛下将你定在二甲,则是不愿你锋芒太露,免遭妒忌。这些年,陛下虽不愿见你,可心中何尝不记挂你。可你如今倒好,反而算计到了陛下头上……”

  赵崇明眸光闪烁,良久后才说道:“若非情势所迫,我又何尝想让陛下与黄伴烦心。”

  黄纬沉默了一会,从袖里掏出了一样东西,说道:

  “这么多年来,我前思后想,我曾经怀疑过这宫里的每一个人。可我唯独没想过,这块天玑令的主人竟然是你。”

  黄纬说完,将那东西递到赵崇明跟前,正是那枚——天玑令。

  赵崇明伸手要接过,但黄纬却又收了回去,冷冷道:

  “当年恭王与我有约,让我帮他做三件事,而这天玑令就是信物。这第一件事是换走了山河璧,第二件事是为魏谦求一条性命,如今又替你呈上了奏疏,三事已了,那样东西,也是该归还与我了。”

  赵崇明听到最后,有些愕然,摇了摇头。

  黄纬脸上顿现怒色,忿忿道:“大宗伯这是何意?莫非是想不认账!”

  赵崇明忙解释道:“不敢。实在不敢欺瞒黄伴,你所说的那样东西,先父从未与我说起过,我自是无从奉还。”

  黄纬一听将信将疑,心中开始细细盘算起来。事已至此,赵崇明的确没必要与自己隐瞒,一旦激怒自己,鱼死网破,对赵崇明而言没有半点好处。

  黄纬转念又想,若换做自己是恭王,的确也不会将“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