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缘悭三面
��大衍结盟,这样不但能免于腹背受敌,还能得到大衍的助力。

  雁安宁认为,换作是她,也会选择这个法子。

  不仅是她,她父亲,她兄长,任何一个有远见卓识的统帅,都会采用这个法子。

  至于百里嚣为何要隐瞒身份,当然是为了安全。

  大衍与西南军从未打过交道,双方初次接触定要试探一番,看百里嚣的行径,他来京城这事一定还未与皇帝通气,那么如果他想结盟,会从何人入手?

  满朝文武,哪些人有资格与他交涉?又有哪些人能够左右朝堂局势?百里嚣肯涉险前来,是不是早已和某些人私下达成了协议?

  雁安宁裹紧身上的披风。

  倘若百里嚣当真与大衍结盟,大衍南方便多了一重屏障,这对稳定边境是件好事。

  只是可惜,他从此也会成为皇帝的盟友。

  雁安宁将双手揣入袖中。

  自古以来,人们评价一位皇帝,最看重的就不是他的私德。

  百里嚣的言谈之间虽然好像对大衍皇帝看不上眼,但成大事者,一切以大局为重。

  他今日可与她并肩驭兽,他日未必不能和皇帝把酒言欢。

  雁安宁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腕上干干净净,别无他物。

  她坐在院中发了一阵呆,起身走回卧房。

  阿韭恰好在这时醒了,她迷迷糊糊地喊:“姑娘?”

  雁安宁应了声:“我没事。”

  阿韭突然清醒:“刚才有贼人——”

  “不是贼人。”

  雁安宁点燃烛火,目光扫过,只见桌上放了一堆金灿灿的物件。

  是她用来做小弩的发钗。

  发钗边上露出一枚象牙白的利齿,是一颗獠牙。

  雁安宁拣起獠牙看了眼,果然是原来那颗。

  先前她与百里嚣在黑暗中打斗,百里嚣将獠牙夺了过去,不知何时又将它放在了桌上。

  阿韭下了床,恍恍惚惚走到桌前:“姑娘,不是贼人又是谁?”

  那人身手太厉害,她才两个回合就被打晕,根本看不清他的面貌。

  “是熟人。”雁安宁没打算瞒她,“就是那位驯兽人。”

  “他这么厉害?”阿韭怔了怔,忽然惊呼,“不对!他半夜来姑娘房里做什么?他是采花贼?”

  雁安宁的心情原本有些低落,闻言,先是一僵,随后哭笑不得,隐隐地,又像是出了一口闷气。

  “他不是采花贼,”雁安宁道,“以后遇见,你就当不认识。”

  阿韭困惑地看她一眼,指了指她手中的獠牙:“这是什么?”

  雁安宁摸了摸锐利的牙尖:“别人掉的。”

  阿韭纳闷:“谁掉的?”

  雁安宁将獠牙扔给她:“先收起来吧。”

  “哦。”阿韭乖乖走到一旁打开首饰匣子。

  她忽然“啊”地一声,转过头:“姑娘,这是颗狼牙,是那个驯兽人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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