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皇后
��阮云卿脑海中闪过,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有了这些狠毒想法,难道真的是受的欺压多了,人的心肠也跟着变了么?

  阮云卿甩了甩脑袋,不想去探究什么对与不对。他要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皇宫里保全自己,就不能再像过去那样软弱。任人摆布,只有死路一条。他不想害人,也不会害人,但若是有人欺负到他和他的兄弟头上,那也说不得要使些非常手段,自保求生了。

  扶着墙壁,阮云卿慢慢站起身来,脚下发虚,刚一迈步就往前栽去,险些跌倒。

  平喜冷着一张脸,急忙上去搀扶,“怎么样,能走吗。”

  阮云卿看着平喜,神思一时恍惚,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刚刚是平喜救了自己。要不是他刚才大喊一声,惊走了肖长福,今日恐怕根本脱不了身。方才只顾后怕,竟没想到,这么背静的地方,皇后再怎么逛也不逛到这儿来,平喜怕是看见肖长福做的事,才故意大叫一声,替自己解了燃眉之急。

  阮云卿心中一暖,先道了谢:“多谢你。”

  平喜还是一副冷淡模样,面无表情地望着阮云卿,闻言立刻放开手,退后两步,冷冷说道:“我只是叫你赶紧去前面伺候,皇后来了,我四处找不到你,这才跑到这儿找人,难道那么些活儿,你想让我一个人做不成?”

  明明救了自己,却不想让自己领他的情,阮云卿不由笑了一声,整了整身上的衣裳,道:“好,不谢你。”

  平喜脸上一僵,转头就走,走出几步,突然又停下脚步,转回身来,轻声道:“要谢就谢你哥哥去。他不让我护着你,我也没那个闲工夫乱使好心。”

  这话传进阮云卿耳朵里,无异于响了一个炸雷。

  哥哥?是哪个哥哥?从赵青想到连醉,可他们几人都与自己一样,才进皇宫,跟平喜应该毫无交情才对。阮云卿想了半晌,最后才想到,平喜说的,应该是阮宝生。

  这真是没想到的事,阮云卿自进了丽坤宫,不过见了阮宝生几面,还都是匆匆而别,连话都没说几句。阮宝生对他也没特别亲热,平平淡淡的,就像个无关外人一样。在阮云卿心里,一直觉得这个堂哥是不待见他的。

  没想到,就是这个平日里对他爱搭不理的堂哥,时刻留意着自己的安危,嘱托平喜关照自己,并在最紧要的关头暗中帮了他。

  阮云卿心中五味杂陈,心酸一阵,又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别人对他不好,阮云卿心里还自在些,一旦承了别人的好意,他竟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匆匆收拾了一下,洗了把脸,阮云卿跟着平喜回了漱玉阁。

  皇后与孙婕妤在茶室中相对而坐,肖长福就站在皇后身后,一见阮云卿,一双眼立刻像勾子似的,直往阮云卿的肉皮里盯。

  孙婕妤只带了一个贴身宫女,怀里抱着刚刚五岁的十三皇子,坐在软榻之上。

  有宫女奉上茶果,平喜从内室拿过一张矮几,搁在软榻上,阮云卿捧过茶盘,平喜将烹茶所用的风炉,泉水、贡茶等物一一在矮几上摆好,跟着退后一步,悄悄拉了拉阮云卿的衣袖,让他上前为皇后烹茶。

  阮云卿微微一顿,他倒不是不会烹茶,只是宫里的规矩,这些细致讨好,在主子跟前露脸的活儿,一般都是由有点资历的太监们做的,他才刚来,平时一般都负责递东西、打下手,单独烹茶这样的活儿,从来轮不到他。

  果然,阮云卿刚凑到矮几跟前,拿起蒲扇,旁边站着的两个小太监就狠瞪了他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