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162番:南亦抱起儿子,“哭什么?你也知道你妈妈不要你?万更
��歉,言尔,我去不了英国了,家里有事情。”

  白言尔挂断了电话。

  仍旧看着窗户上的雨水,右手抚摸着鼓起来的肚子。

  眼角早已被泪水打湿了,比窗外的雨水还要充沛。

  视线一下模糊,又一下清晰。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很低,轻得几乎听不见,“南哥哥,我听了你太多次的抱歉,可是,我想听的从来就不是这个。”

  “你可能不记得了,两年前,有个小姑娘因为你的伸手,而改变了人生的轨迹,她从那一天开始,就记得你,想找到你,不敢忘记你。”

  “她还没有跟你说一声谢谢。不过,你对她说了这么多次抱歉,是不是抵过去了。”

  她停顿了很久。

  忍住了鼻尖的酸涩。

  “……南亦,我曾爱过你,再见。”

  白言尔结束了录音。

  这部手机是南亦给她的,她要离开了,剩下的话让这部手机告诉南亦吧。

  宁于怀给她发了短信,“头还疼吗?我让美国的同学帮忙了,他们帮我联系了一个医生。这次离开,我们去美国吧,你在美国生孩子,顺便做手术。”

  白言尔回复:“于怀,真的谢谢你。”

  宁于怀没再回复了。

  白言尔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还是因为头疼醒来,她冷汗涔涔,全身止不住地筋挛,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按着脑袋。

  克制着想要撞墙的冲动。

  肚子里的孩子仿佛也感受到了妈妈的难受,踢了好几下肚皮。

  白言尔疼,她的头骨仿佛被钢钻一点一点地钻着,深入骨髓,肆意地在她身体里流窜着。

  但更多的是心疼。

  房间里太安静了,她真想就这么死去,什么都不要承受了。

  反正爸爸不要她了,她妈妈本来就不要她,哥哥也离开了,南亦也抛弃她了,她还活着做什么?

  人的负面情绪在寂寥里会被无限地放大。

  脑髓的疼痛带动着她的阴郁。

  等她拿起了水果刀,浑浑噩噩地走进了浴室里,抬头看到镜中的自己,却被吓了一大跳。

  镜中的女人狼狈、堕落,眉宇间都是阴暗和灰败。

  她吓得扔掉了手里的刀。

  她全身汗湿,头发也粘在了脸上,眼底无望的深渊,弥漫了长长的河流。

  她还有孩子。

  她死了没有关系,可是她不能剥夺孩子出生的权利。

  但是,命运总爱捉弄人,越是害怕什么,什么就越要来。

  她才想起了孩子,就觉得肚子很疼,仿佛因为她刚刚的过度惊吓,宝宝开始抗议了。

  紧跟着五脏六腑都开始跟着疼了。

  她眼前眩晕又模糊,压迫视觉神经,却隐隐约约看到了她睡裙下光裸的腿上,有红色的血迹。

  她强制自己冷静,去拿桌上的手机,想要打电话叫人。

  可是手机却不停地有电话打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