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秘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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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算是把话给敲定了。

  红线绷紧的心弦略有放松,口中则说着客套话,谢了红药好半天。

  红药自是作戏作足,与她唱起了双簧,末了还赏了她头等的红封儿,这才命她去了。

  不一时,那寻车的婆子亦自回转,马车也赶了过来,红药便上了车,边歇脚边等徐玠,顺道儿再干些别的事。

  再过不久,徐玠亦办完了差,与红药在车上汇合,小夫妻总算走完了今儿的过场,双双把家还。

  而半个时辰之后,两张写着同样内容的秘笺,便分别放在了潘体乾与许承禄的案头。

  那笺上所书,赫然便是充嫔口述于红线之语,一字不差。

  不消说,红线送来的那只官窑茶罐儿,大有乾坤。

  至于发现这乾坤之人,自然便是红药了。

  只她也没多问,将该办的事儿给办了,余下的,便交由徐玠处置。

  翌日清晨,因徐玠起行在即,是故起榻后,红药便拉着他收拾妥当,同去宁萱堂辞行。

  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毕竟,此行归期未定,很可能过年都回不来,于情于理,徐玠都很该跟嫡母朱氏道个别。

  他倒也没反对,由得红药前前后后地张罗,连发髻都是娇妻帮着梳的,美其名曰“爱妻出马、一个顶俩”,闹得满屋子丫鬟婆子直笑。

  而在去往宁萱堂的路上,他也一直拉着红药的手,半刻不曾松开,对周遭投来的视线更是全不理会,怎么高兴怎么来。

  红药从不愿拂他的意,此时亦是夫唱妇随,夫妻两个甜洽洽、乐悠悠,去得宁萱堂。

  可谁想,宁萱堂今儿居然没开门!

  非但如此,那院门前还肃立着两个灰衣黑裙的仆妇,观其衣着,正是外院的管事娘子。

  “哟,这是怎么了?”红药远远瞧见,极是惊讶,不由轻呼出声。

  没来由地,宁萱堂外竟守着两个外院的管事,这必定是出事了。

  徐玠却是一脸地不耐烦,“啧”了一声道:“管他呢,恁地事儿多。”

  说完了,拉着红药便往回走,不住嘴地道:“走,走,走,先回院儿去,外头冷。”

  晨定显是不成的了,回院确是正理。

  红药倒也没反对,回首处,向一旁的鲁妈妈丢了个眼风。

  鲁妈妈会意,回身唤来两个粗使婆子,低声吩咐道:“你们去……”

  方说了三个字,宁萱堂中陡地传来“哗啷”一声脆响,直吓了她一跳,话头也随之止住。

  红药亦自吃惊,下意识回头看向院门,却见那两个灰衣仆妇面无表情地站着,石头人也似,对里头的响动如若未闻。

  这一刻,红药并未瞧见,正与她相伴而立的徐玠,眼底划过了一抹笑意。

  那笑意极凉、亦极薄,如刀锋削过大片的雪,落下遍地冰屑,纵使日头再暖,亦化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