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章 意不尽,一日心期千劫在(下)
球而已。”

  回到国子学,元挚已经将事情经过和慕容纯简单叙述过了,可是慕容纯仍是无法原谅这个小野行之,如不是他刻意相邀,陆子诺怎会受伤,就凭这点儿,他也脱不了干系。

  “不管你如何狡辩,但陆子诺已经伤了!”慕容纯清冷地陈述着。

  “马球赛中,受伤太过平常,丢了性命的也不在少数,你如此威逼,是否显得大晟小气了些。”

  “小气?有人曾问孔子:‘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我等亦是坚持这个原则。”慕容纯挺直了脊梁。

  “没错!”众监生附和着。

  元挚亦是说:“农夫和蛇就是这个道理,和恶人本就没有必要讲理,讲德。”

  小野行之摇了摇头:“掌议,你已经伤了我的手臂,难道还要卸下它,你才解气?”

  他在示弱,慕容纯皱了眉,真是没有半点骨气。冷哼一声:“把那个鼓手交出来,他与几桩伤人事件有关。”

  面上一凛,小野行之道:“阿崇是我们使团的阴阳师,怎是你们说带走就带走的。而且,他从不害人。”

  慕容纯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剑:“那我们就没的商量了。”

  两人再次厮杀在一起,小野行之的武功是东瀛忍术,慕容纯则是道家功法,东瀛忍术本就与道家功法一脉相承,两人对阵时都有种熟悉感。但慕容纯起了杀意,招式更为凌厉。

  两人战得正酣,忽闻一阵笛音,两人住了手不说,剑都落了地。这笛声越来越近,竟是那阿崇翩然而至。

  “既是你找我,我随你去便是,何必为难小野君?”阿崇停了吹笛,冷冷地看向慕容纯。

  慕容纯被那双血红的眼盯得极为不适,却也不肯示弱地回瞪着,良久,右手的僵硬渐渐恢复过来,便说:“那就请阁下与我去趟京兆府。”

  “悉听尊便。”那鼓手转身便走,小野行之抬了抬手:“阿崇。”

  阿崇回眸无言一笑,众人竟是被那笑容震撼到了。他双眸似水,却如冰封,悲悯地看透一切。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银色流苏浅浅笼着,恍若黑暗中的冰雪之花;美目流转,神情淡漠超然,嘴角勾起一抹蔑视的笑容,却如同烟花般绚烂而虚无。

  小野行之倒退几步:“阿崇别去,也求别用这种死别的哀怨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