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回触霉头
��于东暖阁对面的戏楼上的清音小班捡清雅脱俗的曲儿弹奏起来。乐声袅袅传来,无嘈杂之感却有悦耳之乐,果然宁亲王爷是个很会享受生活之人。

  因是一家子至亲骨肉,并没有外人在场,所以宁亲王爷便命人不必设屏风,他打算真的一家团圆高乐一日。

  所以萧淆等四人被引入东暖阁之时,只见父王母妃高高在上坐着,左下首空了四张座位,右下首挨着王妃座椅的两张椅子已经有了些被坐过的痕迹,显然这是萧泽杜衡的位子。

  萧淆见自己的位子空着,心情略好了几分,可萧淅倒有些不痛快了,原本按着次序,他与孙氏该坐在右下首头两位的,如今位子却被萧泽杜衡占了。

  程氏与孙氏将各自丫鬟捧着的四色针线送与杜衡,笑着说道:“也不知道弟妹今日过生日,不曾事先多做准备,这是我们素日里做的针线,还望弟妹不要嫌弃简薄。”

  杜衡淡笑道:“两位嫂子言重了,自来便有礼轻情义重之说,莫说是四色针线,便是两位嫂子送来一根鹅毛,那也是嫂子们的心意,弟媳必是要拜谢领受的。心意为重,何来简薄之说呢。”说罢,杜衡伸手将礼物接了过来,转手交于杨梅红菱,命她们好生收了起来。

  宁亲王爷点点头,心道:“泽儿媳妇是个会说话的,只是老大媳妇老二媳妇有些小气了,小户人家未出阁的姑娘送四色针线也就罢了,既做了王府的儿媳妇,如何却这般不会行事?”

  宁亲王妃心中不高兴,脸上便带了出来,自从有身孕以来,宁亲王妃的脾气好象变坏了不少,竟变成了眼中不揉砂子的性情。

  只见宁亲王妃招招手说道:“过来,让本宫瞧瞧老大老二媳妇的手艺可有进步么?”

  杨梅红菱忙停下来转身走到宁亲王妃面前跪了下来,托起放四色针线的雕漆托盘供宁亲王妃查看。

  宁亲王妃翻检了一回,皱眉说道:“老大媳妇的针线倒是比从前精细许多,针脚很是绵密,不过选花样儿的眼光却不如从前了,本宫记得当年你做的针线雅致清丽,让人过目难忘啊!”

  程氏被点评的渗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四色针线原是她的贴身丫鬟给自己做的,丫鬟们哪里敢用太好看的花样儿,不想便被继婆婆挑了理。程氏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躬身说道:“母妃说的极是,儿媳这两年动针线少了,眼光也退步了许多。”

  宁亲王妃淡淡笑了一下,并没有理会程氏,又拿起了孙氏送上的四色针线观瞧。看罢,轻轻摇了摇头道:“老二家的针线竟比从前退步了许多,可是照顾老二太忙累,没有时间做针线啊?”

  孙氏羞的面红耳赤,她的针线原本挺不错的,只不过不想将自己的针线送与杜衡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便拿了丫鬟的针线顶缸。偏巧那个丫鬟并不是个擅长做针线的,所以宁亲王妃才会给出这样的评价。

  其实在场之人,包括宁亲王爷都听的出来他的妻子是成心找两个儿媳妇的茬儿,却什么都不好说,谁叫她说的句句在理呢,做为婆婆,教导儿媳妇之时便是老爷们儿也是不可以随便插嘴的,何况宁亲王爷还有心让妻子敲打敲打两个儿媳妇呢。

  媳妇被继母数落,萧淆与萧淅的脸上都不好看,两人又尴尬又愤怒,萧淆心中暗道:“狗奴才,如何还不来禀报!不过去城外拖几句死尸,怎么拖拉的比猪都慢!”

  敲打了两个继子媳妇,宁亲王妃又对杜衡笑着说道:“瞧瞧娘如今说什么话都不过脑子,竟是想什么就说什么,莫不是腹中这孩子就是个直性直肠之人呢?”

  杜衡浅笑道:“是母妃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