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辞行
�太有话要传,请她屋里来说话。

  不料进屋后吕妈妈眼光就直在祈男身上打转,又不时瞟向里间帘子缝隙处,欲探宋玦人在何处。

  祈男明白过来,眼里差点没喷出火来,脸色便不太好看,几句话就将人打发了出去,待对方走上游廊, 又特意在外间重重走了几圈,然后对着里间问宋玦:“可要填水加墨?”

  宋玦自然回说不要,吕妈妈这才明白原来爷在看书,自己也觉得讪讪地,这才去了。

  可是去而复返,连续几回,祈男也烦了,再来时便不请她进屋,又特意请钟妈妈在外头挡驾,只说自己给大 爷收拾行装呢,没空说话。

  吕妈妈便趁机问钟妈妈:“这一天到底地腻在屋里,成个什么体统?太太不放心,生怕有些不什么不守规矩的事,这才特意让我跑三倒四地过来防着。”

  钟妈妈笑了一声:“我的好妈妈!”接着没了话。她还能有什么话说?这屋里的事她是看在眼里的,几回都是宋玦主动,祈男反是端着架子的,叫她怎好说的?

  太太是当儿子宝一样的,媳妇自然是不中用了,儿子却是样样出色,就有不是,也不是自己儿子的错。

  这一点当差当老了的钟妈妈怎会不知?因此不如不说,省得给自己惹祸。

  这一日,宋玦是在里间守着军情奏折和兵书,祈男便是在外间替他收拾细碎琐物,里外相隔的撒花软帘高高打起,方便彼此互望。

  一应衣物前日已都收拾下了,交了出去,太太过了目,已打包堆在二门外的。

  说是收拾,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不过想想算算,还有什么拉下的没想到的?一只楠木箱子大开着,祈男忙里忙外地走动,时不时从宋玦身边经过,伸手向桌上拿个什么,再走出去丢进箱子里,过后想想,又再取出来放回桌上去。

  宋玦觉得自己身边香风阵阵,玉影缭绕,不觉抬起头来,瞅着祈男,笑了。

  见宋玦看着自己笑,祈男脸红了,赶紧解释:“我不过觉得,这东西可带可不带的,也不一定用得上,反加重爷出门的负担。”

  宋玦含笑点头:“正是这个道理。”语气中不无戏谐。

  祈男的脸愈发红得发烧,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欲走,不想宋玦更比她快,眼不错处就拉她到自己身上,重重在额角上压下一吻。

  祈男立刻挣开,待站直身子整齐衣服之后,再看宋玦,人家早没事人似的,继续低头看书去了。

  祈男憋了半天,向地上啐了一口,飞快走去了外间,宋玦这才抬头看着她的背影,哈哈笑了。

  晚间老太太果然命设宴堂中,荷风过来请时,外头正北风怒吼,阴云四布,不多时便飘飘的下起雪,玉龙飞舞,蔚为可观。

  “有劳姐姐,我们这就去了。”祈男应声出来,见荷风身上头上被撒得白茫茫一片,又见她穿得单薄 ,不过薄薄一件夹袄,遂忙叫玉梭:“去取件干净棉褙子来给荷风换了,看这身上湿漉漉的,怎么回去?”

  荷风忙说不必:“本想着从游廊下走,不会有雪,没想到这雪下得竟大,飘进廊里来,倒也弄了人一头一脸的。”

  玉梭哪里肯放 ,死活拉着去了,一时祈男宋玦出来,果见荷风换上一身新装。

  “奶奶真是盛情,”荷风有些不好意思:“我传话是传惯了的,雨雪天也没有例外的,却是到哪里也没碰过这样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