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随意说说吧
  “凤相国,少假惺惺,那莫桑如不是奉你之命,会向我家大人下手吗?你若不是另有所图,会把莫桑安插在我家大人身边吗?这一切,根本就是你凤相国谋划的局,不就为了一幅图吗?至于要了我家大人的命吗?凤相国,你太狠了。”云成雨瞪眼冷道。

  凤君晚眸中冷光一敛,“本相让你们来见,并不是要与你们讨论此事,活路摆在你们眼前,你们管好自己的嘴巴,不然,休怪本相无情。你们的命,是你们年大人换来的,既然对年大人此般忠心,何苦拂了他的意呢?”

  云成雨眸光掠过痛意,无奈的垂了眸。

  王海眉间亦带难掩的哀色,心中沉痛,叹气,默然无语。

  手臂又如何能与大腿较劲?

  苟且偷生,莫不如此。

  卞一心带着云成雨、王海离开,凤君晚无力坐落矮榻,斜斜的靠着,薄唇透了似雪般苍白,紧紧的抿着,毫无血丝的大手用力的握着,白皙骨节泛着狰狞的青白色。

  沉稳的脚声传来,凤君晚蹭的睁开眼,眸底掠过让人难以察觉的期盼。

  诸葛流衣袍破了几处,鬓发有一丝凌乱,沉声道:“那般险峭的悬崖,谷底根本无法寻,想来人是无生还的可能了。”

  “继续寻,请义父亲自带少量人去,切莫生张。”凤君晚复闭了眸,轻声道。

  “你放心吧,义父尽力去做。”一脸疲备的诸葛流顿了顿,清冷眸中透了忧切,“晚儿,身子要紧,你这不疗伤可不行,这年画……对于晚儿来说,始终是个拌脚石,终是要搬的,你……这般,倒让义父看不明白了。”

  “义父,我心中有数,你去吧。”凤君晚淡然道,微侧了身向内。

  诸葛流摇头,转身大步离开。

  早朝。

  一切如旧。

  当云成雨和王海看到熟悉的“年画”按班列队,心中苦涩不已,他们知那不是年画,而是凤君晚让莫桑装扮的“年画”。

  景帝无任何察觉,只问了秦江槐为何告假,便不再多问,其余众官员更无从而知真相,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凤君晚便掌握了御史府。

  这一切,能不是凤君晚的局吗?

  而年画,因了悲悯,终是棋差一着。

  经验老到心如明镜的王海垂眸如是想,万般无奈,只得替年少的年画惋惜。

  三日后,年华收到陌生人送来的书信,打开一看,当下无力瘫软跌落了地,泪如疾雨。

  御史府。

  一如往日,按班就部。

  冬日锦松细叶迎风,浅翠轻碧,一棵棵,霜雪中挺立,树上挂着的冰凌层层错错,阳光透过一缕缕冰枝,透澈如水。

  墨池苑的周遭寂静而庄穆,王海立在院门,一物一景,清晰如旧,却,物是人非。

  他心中悲愤感慨,只怨自己未能帮得了那位清冷少年。

  “年画”并不入主墨池苑与月池苑,而是另辟了院子,是因为什么,他不得而知,但他每日依旧如往常到墨池苑打扫,而“年画”也未作反对。

  这一位“年大人”把府衙大多数工作交予云成雨,“年大人”更多的时候是往相府跑,御史大夫的职责本就是协助相国,这下子,更是显得“年大人”称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