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谁
�气

  。

  “这样儿总该消停了。”她喃喃地道。

  下人们急急忙忙地把沈问知扶起来,又急急忙忙地去请大夫,沈问秋一直在旁边儿看着,最后只对着刘老夫人行礼道别。

  刘老夫人挥挥手,让他只管走。

  沈问秋走到院门外,靛青靛蓝早备好了马车等着他,他上了马车,脑子里却还不断回旋着刘老夫人的那些话。

  那些关于他母亲的,关于他父亲的,还有……关于他的。

  “……秋儿,其实你跟你娘像极了。”

  “不止是长相,就是那个左性,都是一模一样的。”

  “你娘不喜欢你爹,她就是不喜欢,你爹掏心掏肺地再怎么对她好她也不喜欢。”

  “你呀,却是喜欢一个人,就一直喜欢,喜欢地旁的姑娘再好都看不进眼里。”

  “普通人哪像你们娘儿俩这样的啊,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都是一会儿一会儿的,说变就变,也就你们娘儿俩,脾性比牛还倔。”“我也听说啦,你现在住在宣儿媳妇——唉,现在不能叫宣儿媳妇啦,你就住在她边儿上吧?我一听就知道,你还是没死心哪,就跟你娘一样,憋屈了十几年,最后还是憋

  不下去了。”

  “大娘也不劝你,你想干啥就干啥,就是干之前想想你娘,不想憋了没事儿,可别把自个儿人给赔进去。”

  “人没了,可就啥也都没了,还说啥憋不憋屈呀。”

  ……

  马车晃晃悠悠地回到住处,两座毗邻的宅子门口都挂着昏黄的灯笼,昏黄的光照亮地面的青砖石板,也照亮沈问秋明明灭灭的思绪。

  马车打宜生宅子门前走过,他敲敲窗让马车停下。

  他下了车,径直去拍了宜生宅子的大门。

  不一会儿有人开门,开门的是红绡。

  “三爷?”红绡又惊又喜地道。

  沈问秋笑问:“宜生歇下了么?”

  红绡滞了一滞,为他那亲昵的称呼,但旋即摇摇头,“还没呢,夫人习惯晚饭后再写会儿书。”

  沈问秋便让她在前带路。

  宜生果然还没睡。

  她穿着家常的衣裳,在灯下伏案写作,却是《女四书注》到了最后一点,马上就要全部完书。

  沈问秋没让红绡通报,径直走了进去。

  红绡伸伸手想拦,终究却还是缩回了手,看着沈问秋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她的肩膀也一点点垮下来。

  唉。她幽幽地叹气,带着一缕不为人知的清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