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马路的电话
��俗和舆论……江临岸,我太累了,不想再应付这些人。”

  她走到这里已经是遍体鳞伤,再也扛不住任何外力的打击,江临岸能够感受到她的痛苦,她的虚弱,甚至她说的每句话,他都承认。

  他没有理由去反驳,可是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嘶喊:“那么我呢?你不想应付他们,我该怎么办?”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咬了咬牙根,无力发笑:“好,那你照顾好自己!”

  沈瓷轻轻抿唇:“知道,我会的,你也是!”

  那晚谁都不记得是谁先挂了电话。

  沈瓷只记得自己转身的时候那个男人依旧站在原地,车流疾驰而过,他拎着西装,腰肩松垮,衬衣被他松了好几颗扣子,是深蓝色的,像海一样深沉。

  而江临岸记得沈瓷离开的背影,拎着袋子,拿着手机,头微微低着,走了一段之后拐进斜对面的巷子。

  夏天总是漫长又闷燥。

  知了在树上发了疯似的叫,江临岸捏着手机,脚底发软,撑了好久还是蹲到了地上。

  金桥大道上车流飞驰,路灯白亮,谁曾见过一个落魄的男人蹲在路边哭得像傻逼一样?

  ……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江临岸都没再见过沈瓷,但关于她的消息却从未中断。

  “江总,沈小姐的那辆polo已经挂到二手车网上了。”

  “江总,今天早晨沈小姐在网上订购了一张去苏州的高铁车票。”

  “江总,polo出手了,沈小姐约了明天上午和买主办过户手续。”

  “江总,沈小姐好像要走了,查到她在票务中心订了一张下个月3号的机票,需不需要我…”

  “不必了,到此就好!”

  ……

  沈瓷走前还是接了陈遇的电话,两人约在一间餐厅见面。

  何为“物是人非”?大概这个词最能描述她和陈遇此时的境况。

  “恭喜,听说你现在是大塍的执行董事长了。”

  陈遇拧眉,又笑:“是陈韵那丫头不肯干了,扔了一堆烂摊子给我,自己跑国外念书去了。”

  沈瓷:“念书?”

  陈遇:“对,以前读书的时候成天插科打诨,一个大学读了六年才毕业,现在工作了却突然想去念什么服装设计,还是跟传媒毫无关系的专业。”这话虽听着像是抱怨,可语气眉眼之间明明带着宠溺。

  沈瓷不觉笑:“挺好啊,她本来就对做生意没什么兴趣。”

  陈遇放任似地叹了一口气:“随她吧,这一年来她过得也不顺心,现在只要她平平安安,开心就好。”

  想之前陈韵被迫嫁给江丞阳,中间还流了一个孩子,那段日子对她而言应该都是灰暗的。

  如今时过境迁,能够离开漩涡出去走走,未必是件坏事。

  沈瓷低头喝了一口水,又问:“伯母呢?”

  “你问我妈吗?”

  “嗯。”

  “她还是老样子,不过心态比以前好多了,现在也不怎么管公司的事,有时间就找朋友出去逛逛,也会定期去庙里烧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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