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
��,他不断往深处走,走得又喘又急。

  他知道自己肯定在找什么东西,可脑中一时空白,又实在想不出自己在找什么,只知道需要拼命往前走,拨开草丛和树枝,直至看到前方地上躺着人,他迅速飞奔过去,彼时月光透过枝叶洒下来,地上的人头发披散,赤身裸体,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

  “沈瓷!”江临岸喊着名字猛地从床上坐起,人不见了,竹林也不见了,等他看清周围的环境才知道刚才只是一场梦境,可梦境那么真实,他喘着气抬手摸了一把脸,这才发现自己满手都是汗。

  江临岸平息一会儿之后才下床,想去倒杯水喝,床头手机却突然响了一声。

  他的手机三天前就已经没电了,那会儿在医院也懒得冲,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跟鬼一样,今天跟沈瓷出去走了一圈才算缓过一点魂,回来之后便把手机充上了,充上也没怎么管,直接倒头栽床上。

  这会儿看了眼时间,不过才晚上九点半,但外面天色已经浓黑,一点声音都没有,给人一种时至深夜全世界都已经入眠的错觉。

  江临岸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过去拔了电源线拿手机,屏幕上很多未接来电提醒,于浩的,谢根娣的,梁文音的,还有公司下属和客户的,几天累计下来已经超上百条。

  他一周前是扔下所有东西直接过来的,连声招呼和交代都没有,手机又关了好几天,甬州那边大概已经乱套了,但他现在没有任何心思去管。

  收件箱里也压了一堆信息,江临岸打开最上面一条,加载完之后是一张照片。

  此时法国正是下午两点半,庄园里阳光正好,风景如画,温漪只拍了长桌一角,一碟松饼,一碟奶酪,两只已经喝空的红酒杯。

  她在下面留言:“我不想问你此时身处何处,在谁的身边,我只告诉你我还在这里,你来不来都没关系,我不会怨你,至于酒,我先干为敬,你随意!”

  江临岸逐字逐句把那条短信看完,摁灭手机,一手将其扔到床上,再度转身想去倒水,隔壁突然传来动静,

  起初还听不清是什么声音,但随着声音渐大渐频,江临岸终于分辨出来,是沈瓷的呕吐声。

  她又吐了,可怜一整天也没吃什么东西,胃里空的,根本没什么可吐,但感觉整个胃部到胸腔都泛着恶心,胃酸不断往上涌,趴在池台上吐了好久才舒服。

  江临岸就在隔壁听着她呕吐的声音,持续了很久,此后再度归于平静,那种平静比刚才更甚,逼得他连大气都不敢喘,如此持续了大概几分钟,再也受不了了,打算过去敲门,可门一开,江临岸瞬时愣在那里。

  沈瓷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门口了,身上穿了件很厚实的防风棉袄,裹了围巾,露出一张素白娇小的脸,脸上有水渍,嘴唇也是湿湿的,大概刚用水洗过。

  江临岸没料到开门会看到这般,脑回路一时变得有些长,直到沈瓷开口,问:“饿不饿,一起出去吃顿饭?”至此江临岸才回过神来,立马点头。

  “好!”

  随之沈瓷转身,往走廊那头走,江临岸立马跟上,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钱包也没拿,身上穿的是一件很薄的线衣。

  “等一下,我去穿件外套。”

  江临岸急吼吼地跑回房间拎起椅子上的大衣就往外走,走到楼梯口又想起来自己房门还没关,再继续跑回去。

  彼时他变得鲁莽又心急,就像一个失了分寸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