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过来之后
白着一张脸,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但嘴唇总算挪了一下。

  “出去…”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之后全场安静。

  谢根娣觉得沈瓷的态度实在有些不讨喜,于是笑着解围:“那个…要不你们俩先出去吃早饭,我在这陪着她就行。”

  结果话音刚落,床上又重复了一句:“都出去!”

  “……”

  一时更加尴尬了,谢根娣觉得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转过身去刚想抱怨,护士走了进来。

  “这么多人围着干什么?病人刚醒,需要静养,都出去吧!”

  最后所有人都被护士赶了出去,耳根子终于清净。

  护士替沈瓷挂了水,插针的时候还善意解释:“你脚上肿得挺厉害,虽然没有伤及骨头,但挂点消炎药会好得快一些,挂完睡一会儿,到点我会过来帮你拔针!”

  床上的人没声音,就连针头戳进去的时候她都丝毫没反应,目光呆呆的,护士见状只能摇摇头,做完手头的事就识趣离开了。

  人走后沈瓷又坐了一会儿,自己再挣着躺下,脑海里还是很空,她试图想整理些头绪出来,可头沉脑热的,感觉手指动一下都累,这种状态下竟然也渐渐睡着了。

  ……

  病房外谢根娣找了个地方吃早饭,周彦从袋子里拿了包豆浆,尚且还是热的,他握在手里往外走。

  这间医院位于荥阳镇上,规模不大,但尚属正规。

  住院楼只有两层,出去之后就是后门,老远就见江临岸坐在后门外的台阶上,脏兮兮的大衣被他随意披着,背影看上去实在落魄至极。

  “怎么,不吃点东西?”周彦把豆浆搁他旁边,也随之坐了下去。

  两个大男人并排坐着,几乎堵了大半个出口,好在医院病人不多,一时也没人往这边走。

  江临岸坐在那里抽烟,已经大半根下去了,手指夹着烟蒂,周彦看过去可见他手背和手臂上横七竖八的伤口,刮的,刺的,划伤的,经过一夜之后血都凝固了,结成痂,一块块或者一条条地露在外面,唯独右手虎口处的一道口子草草贴了几张创可贴,但里头还在渗血,创可贴已经染红了,黏糊糊的好像随时要掉下来……